但太子的創作是受限的,大單于禁止他再與民間的百姓親密接觸,雷少鋒只能去太子的穹廬里傳授畫技,不能一起去大草原無拘無束地寫生。
師徒二人彼此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太子雖然已經大婚,但他最渴望朝夕相處的人,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的師傅。
于單對藝術的狂熱追求和全身心的投入,讓太子妃失落不已,可她無法左右太子的思想意志,常常去找閼氏皇后哭訴......
“美莎,舉起手里的鮮花!”
雷少鋒已經勾勒出了美莎的輪廓,還有那只美莎請求他一起畫入畫作的心愛羊羔,這讓扎圖錄多少感到有些失落。
扎圖錄多希望替代那只小羊羔啊,由他陪伴在美莎身邊,那將是多么令人激動的時刻!
但未婚妻不肯把他畫進去,難道在美莎的心目中,自己就不如一只羊羔嗎?
雷少鋒在心里笑了笑,美麗的姑娘還不想長大,她希望永遠保持純真無暇的樣子,粗心的扎圖錄卻沒有覺察到。
色彩在一點一點地再現美莎迷人的身姿,她的眼睛里流淌著清澈的河水,好像隨時都能從眼角溢出來。
粉白的臉龐和胳膊散發出健康而充滿活力的氣息,雷少鋒用手里的畫筆,仔細描繪著這位牧羊女的全部神韻。
美莎半蹲著,一直凝視著小羊羔,四周布滿了盛開的格桑花,頭頂是幾朵潔白的云彩,掩映在蔚藍的天空中。
這樣一幅草原牧羊女恬靜優美的圖畫,被永遠定格在了畫布上,扎圖錄看的如醉如癡......
“我要將它掛在自己的穹廬里,直到美莎死去為止。”
美莎一直專注地看著畫中的自己,她完全被雷少鋒傳神而精湛的畫技征服了,竟然有一種與畫中人相見恨晚的感覺。
“美莎,我們會一直把它傳承下去,留給我們的兒子、孫子,子子孫孫!”
扎圖錄幸福而自豪地說道,他的話讓美莎馬上羞紅了臉,再次向他投來了慍怒的眼神。
“呵呵,扎圖錄的話說的一點沒錯,任何一幅有價值的畫作,都會永遠流傳下去的,人可以死去,但藝術和精神將長存在這個世界上。”
雷少鋒微微一笑,這是他每次給一對情侶作完畫后,最常見的情景,害羞的女子總是不愿意當著意中人的面,表露自己的心跡。
正是有了這種最本真、最純粹的美好情感,才使得雷少鋒在完成畫作后,總能獲得一種滿足和幸福感。
還有其他贈與繪畫的老人和孩子,他們都會用最樸實、最真誠的話語和眼神,傳遞給他同樣令人溫暖的謝意。
這些都是雷少鋒現在感到最滿足的收獲,他不需要人們把他奉為上賓,對他給予任何其他形式的回報,他似乎已經成為了這片草原上的真正主人。
美莎和扎圖錄向雷少鋒發出了誠摯的邀請,在他們結婚的當天,他會欣然前往,做一次真正的貴賓,去接受新婚夫婦和家人最誠摯的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