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半張臉慘白一片,但能看出老人的模樣。
另外半張臉,卻一片赤紅,像是赤槨掉漆,沾染到它身上一樣。
準確的說。
這就是竊取墓主人力量的代價。
它整個身體,有一半都變成了紅色,而且失去了皮膚,血肉模糊,猙獰的比惡鬼還要駭人。
半身老人露出腦袋。
赤色的半張臉,便硬生生擠出了一滴鮮血。
那是墓主人的血液。
七根棺材釘,之前有五根都在它手里,剩下兩根分別在唐元清和杜歸手中。
當然,現在杜歸手里已經得到了四根。
那滴鮮血被沾染了雜質。
但杜歸這一斧頭落下。
鮮血卻微微一顫。
那能摧毀赤槨的力量,蕩然無存。
半身老人一招手。
那盞長明燈便出現在它手中。
然后,那滴血液便沒入燭火之中,慘綠的火光眨眼間變得猩紅一片。
杜歸瞳孔一縮。
“你是人?”
“那你更該死了!”
他的話非常陰狠。
但半身老人聽到的,卻只有桀桀桀的怪叫聲。
半身老人憤怒的大吼:“該死的鬼東西,你究竟是什么玩意,我方承源在安州潛伏了近五十年,從未見過你這種鬼物,你……你……”
杜歸再次舉起斧頭,冷笑道:“方承源?在我的地盤潛伏了近五十年?你好大的膽子啊!也不打聽打聽安州是誰的地盤!”
緊接著。
他再次落下一斧頭。
這一斧頭,瞬間把方承源的胳膊砍斷。
那盞長明燈的血色燭火,都直接被砍的只剩點點火苗。
方承源卻沒有感覺到絲毫痛苦。
因為他剩下的半個身體,早就已經腐朽了。
另一只手握住長明燈。
方承源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恐,不安,還有濃濃的忌憚和畏懼。
對方根本就沒法溝通。
只是個會桀桀桀怪叫的鬼物。
而且。
方承源越看對方,越覺得可怖,那種可怖是因為,在他眼里的杜歸其模樣被某種規則扭曲。
即便他竊取了墓主人的力量。
也根本無法抵抗那種規則。
但比唐元清等人卻要強出很多,他雖然記不清杜歸的面容,卻也沒有那種奇丑無比的感覺。
偏偏。
方承源的力量,對杜歸完全沒用。
它操控的陪葬者,能反水杜歸,自然也能反水它。
竊賊就是竊賊。
遇上正主,直接就被打回原形。
杜歸離方承源越來越近了。
棺材和赤槨相距,只有三百米。
方承源目露驚恐。
它看到,杜歸又一次舉起了那把消防斧。
“住手……”
“你如果殺了我,會有其他人過來對付你。”
“你就算把我殺了,得到赤槨,你又能竊取墓主人多少力量?”
“我們早就盯上了九州,你殺了我,你的一切,都不過是為其他人做嫁衣。”
聽到這話。
杜歸頓住了,他收起了消防斧。
然后,拿出了一根青銅棺材釘。
“你說的挺有意思,我的仇人又多了一個,這很好!”
“但我要告訴你,安州是我的地盤,我不管你背后是什么組織,來一個我殺一個,來兩個,我殺一雙!”
“至于竊取力量?”
“我看到的,就是我的!”
說完。
杜歸握住青銅棺材釘,對準了方承源,直接甩了出去。
方承源瞪大了眼睛。
它根本就反應不過來,便看到那根青銅棺材釘在自己視線中無限放大。
噗嗤……
青銅棺材釘,直接釘穿了方承源的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