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靈燁點頭如團子。
上官玉堂教導完弟子后,把書籍扔在了一邊,吩咐道:
“去把左凌泉叫來,我有話對他說。”
“嗯?”
這時候去叫左凌泉,怕是不太合適……
上官靈燁不太好過去叫人,心中微轉,柔聲道:
“左凌泉就在外面的閣樓里,師尊直接過去即可,何必和他打招呼。”
上官玉堂只想讓湯靜煣別搞她,并不想讓別人知道她能‘感同身受’,所以才讓靈燁去棒打鴛鴦。
見靈燁把球踢回來,上官玉堂平淡道:
“他何德何能,需要本尊親自上門覲見?”
上官靈燁仔細一想,確實如此,哪有讓老祖跑去見左凌泉的道理。
不過左凌泉差點迷失海外,回來和家人團聚不容易,這時候把人叫走難免有些不近人情。上官靈燁遲疑了下,又道:
“左凌泉和姜怡她們離別多日,相聚實屬不易,事情若是不緊急的話,要不讓他明早過來拜會師尊?”
上官玉堂現在挺急的。
她感覺自己現在就被摸著,等到明天早上,萬一兩人擦槍走火,她都不想象自己會是個什么反應。
但靈燁的話也有道理,老是打岔,時間長了只會起反作用。
話說到這份兒上,再強行叫人難免被靈燁看出異樣,上官玉堂斟酌片刻,開口道:
“靈燁,你過來坐下,我給你治傷。”
“哦。”
上官靈燁對此自然沒有絲毫懷疑,在軟榻旁邊坐了下來,結果師尊抬手輕點她的眉心,她就身體一軟失去意識,陷入了夢境。
上官玉堂輕輕松了口氣,臉上涌現出一抹異樣紅暈,又迅速壓了下去。她偏頭看了下閣樓方向,只當眼不見為凈,開始認真給上官靈燁調理起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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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開百花之先,獨天下而春。
時近五月,由春入夏,早已經過了雪似梅花的季節;但山上的花木,常與山上人一般忘卻了時間,在九洲的角角落落,總有幾個天下皆暑我獨寒的地方。
九洲極北,萬里寒霜凍結了大地,目之所及除開飛雪與凍土,看不到一個活物,這是一個連孤魂野鬼都不會來的地方。
但就在萬里凍土的盡頭,屹立著一座高聳入云端的雪山,山巔之上修建著恢弘建筑,建筑風格古老到早已失傳,已經被玉瑤洲修士遺忘的‘陰陽魚’徽記,刻在山巔高樓的墻壁之上,遠看去,就好似一座荒廢于天涯海角的上古宗門廢墟。
四象神侯侯玉書,臉色蒼白地坐在一只巨鳥的背上,眺望著好似置身世界盡頭的古老宗門,眼中也顯出了茫然,覺得很熟悉,又完全沒聽說過。
熟悉是因為山峰上的建筑雖然古老,但布局和當代九宗很相似,特別是那個‘宗門徽記’,格式和當代九宗的徽記完全相同,也就圖案不一樣罷了。
宗門布局受各大仙家的歷史傳承所影響,比如初代祖師喜歡住在后山,那后山就是最尊貴的地方;某位中興之祖豎了個警醒后輩的石碑,后世子孫傳承門派就肯定不會忘,這就導致了世間各大仙家宗門布局各不相同,幾乎沒有重樣的。
南方九宗的宗門布局大體上相似,是因為傳承全部同源,而且都由伏龍山幫忙建造;宗門布局一旦定下,就不會亂改,正常宗門也不會‘欺師滅祖’,照貓畫虎去模仿別人家的宗門布局。
侯玉書可以確認,雪山上的宗門和九宗有很大淵源,但以陰陽魚為徽記的仙家,他博覽群書從未聽說過;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古老宗門,在竊丹滅世之戰前就存在了,和現今九宗有淵源,最后不知何種原因搬到了這天涯海角。
巨鳥長達十余丈,背上還有個引路的老者,老者似乎察覺到了侯玉書的疑惑,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