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雖然這么想,但吳清婉并未在兩人面前直言,而是道:
“這副模樣怎么見人嘛?太妃娘娘也真是的,自己套個男裝就出去了,給我打扮這么‘精細’,我看她是故意不讓我出門,在這里幫忙干活兒。本來我還不想為難她,現在看來,這珠子還是太溫柔了,你還有什么鬼點子?我剛好在船上給她制備著。”
左凌泉和吳清婉已經是老夫老妻,對清婉的性格十分了解,她不下去也沒有強求,他上來也是為了多陪陪清婉。
見清婉問起這個,左凌泉鬼點子可多了,他正想拿起毛筆設計,不過想了想,又看向氣鼓鼓的清婉:
“珠子已經做好了?試過沒有?”
試??
這怎么試……
吳清婉斯斯文文坐在椅子上,聞言臀兒一涼,嫻靜臉頰上顯出戒備之色,嚴肅道:
“胡說八道什么?這東西我一個人怎么試?我的手藝你還信不過?”
左凌泉呵呵笑了下,放下筆,在吳清婉袖子里摸索:
“這法器功效特殊,里面布置了陣法,不試試怎么知道效果好不好……”
“要試你去找她試,在我身上摸什么?這是給她準備的,我試了不就成我的了?”
“那就再做一個嘛,材料費和手工費我出……”
“你……”
吳清婉抵擋了三兩下,就被拉起趴在了書桌上,她哪里好意思在上官靈燁的書桌上亂來,眼見左凌泉借著酒勁兒不聽話,她只能回頭壓下裙擺,討饒道:
“好好,我再做一個,以后讓你試行了吧?現在這扮相,我看著都別扭……”
下面還有人等著,左凌泉也只是和清婉開玩笑罷了,見清婉讓步,他自然見好就收,笑道:
“我喜歡的是婉婉本人,又不是相貌,你變成什么樣,在我眼里都美若天仙,有什么別扭的?”
吳清婉好不容易掙脫壓制,翻過身來坐在書桌邊緣,整理了下衣裙,蹙眉嫌棄道:
“我沒說我扮相不好,是說你扮相丑。一臉大胡子往上撲,我感覺就和看著一頭野豬過來拱白菜一樣,碰都不想讓你碰。”
“……?”
左凌泉笑容一僵,覺得婉婉這情話接得也太差勁兒了,他做出不滿的模樣:
“婉婉,你這樣可不行,夫妻講白頭偕老,豈能介意彼此相貌的變化,不行,我得糾正你一下。”
說著就往上拱。
“誒?”吳清婉自是不答應,結果道行不夠,雙手被壓在桌上摁著親,只能偏頭躲避,小聲訓斥,場景看起來,就好似剛下山的土匪,欺負良家小婦人……——
話分兩頭。
距離沙海不遠的飛沙城內,每天依舊有修士抵達,繼而進入沙海,有的悻悻而歸,有的有去無回,至今沒有人找到埋骨之地的確切下落。
不過經過月余的探索,有修士發現沙海中部的火鐮谷一帶,地面出現了些許裂紋,按時間推算和上次的動靜相符。
火鐮谷顧名思義,盛產燧石,不過位置在沙海最深處,常有火蟒等妖獸出沒,沒有凡人回去開采,低境修士都不敢輕易涉足。幾大世家收到了消息,雖然不清楚消息真假,但都派出了人手,過去一探究竟。
暮色時分,暑氣稍漸,一支隊伍就從飛沙城內出發,前往西方的沙海。
隊伍十余人,都是齊家人,因為要沿途勘探,所有人都沒有御劍,手持器械徒步前行,和沙海中的散修區別不大。
雖然裝束上沒什么特別,但城門處的散修比較意外的是,齊家的隊伍中,少見了帶了一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