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秋桃凌晨到禮樂宮后,和千秋樂府的執事報了名,但排隊的人太多,等輪到她上場的時候,宗門慶典都快開始了。
謝秋桃性格活潑外向,對萬眾矚目的場合沒有半點怯場,抱著鐵琵琶躍躍欲試。
左凌泉和湯靜煣,卻是有點提心吊膽,特別是團子,咬著謝秋桃的裙擺,示意‘桃桃你別沖動,人可以不怕死,但不能社死遺臭萬年’。
左凌泉也不能說秋桃技術不行,反正是交流的場合,猶豫了下還是鼓勵道:
“放心去吧,誰敢笑話你我收拾誰。”
謝秋桃對這話卻不怎么滿意:“左公子,你還不相信我不成?以前都是彈著玩兒罷了,我認真起來,可是很厲害的。”
左凌泉半信半疑,目送誓要在今日揚名的桃桃,跳上了湖畔的圓臺。
謝秋桃在數千修士的注視下抱著琵琶坐好,略微調試姿勢,找到熟悉節奏后,就開始表演練習多日的曲子:
“當當~”
結果……
也不能說彈棉花,曲子很歡快,配上鐵琵琶低沉厚重的音色,別有一番風味。
不過謝秋桃自幼以降妖除魔為己任,主要精力放在家傳的音律術法上,對單純的音律研究并不深,想要以一己之力鎮住千秋樂府,還是差了點火候。
但即便如此,謝秋桃在臺上展現的水準,也遠超過來的大部分散修,圍觀的修士先是奇怪琵琶的音色,最后便被曲子吸引,點頭贊許者無數。
樂府正殿落座的高人,也聽到了這調子特別的琵琶曲。女修雅荷傾聽片刻后,開口道:
“這姑娘彈的曲子,有點北境樂曲的影子。北狩洲沒落后,玄武臺等仙家大半消亡,傳承也都斷了,如今倒是極少能聽到。”
正在為謝秋桃提心吊膽的上官靈燁等人,聽見這話暗暗松了口氣。
鐺鐺鐺~~
一曲終,湖畔靜默片刻后,就發出了熱烈的拍手叫好聲。
謝秋桃有點小得意,抱著琵琶欠身一禮,就躍下了臺,等眾人目標被下一個表演的女修吸引后,才跑到左凌泉跟前:
“左公子,怎么樣?”
團子蹲在湯靜煣懷里,“嘰嘰~”回應,應該在說:“你以前這么彈,小龜龜早就認主了,鳥鳥還以為你只會彈棉花呢。”
左凌泉滿眼贊賞:“大開眼界,很好聽。”
謝秋桃有些不滿意,笑瞇瞇道:
“這夸獎好沒誠意,左公子,你不是會吟詩嗎,我彈這么賣力,你不得即興賦詩一首夸夸?”
湯靜煣也是點頭:“是啊,這種文縐縐的場合,來都來了總得湊個熱鬧吧,要不你也上去吟個詩?”
“是啊是啊……”
“嘰~”
左凌泉那會吟詩作對,不過秋桃眼神這么熱切,他略微琢磨,還是文縐縐來了句:
“嗯……轉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弦弦掩抑……抑……后面忘了。”
謝秋桃眼巴巴等著,很是掃興:
“好歹想一首完整的嗎,也不一定非得評價曲子,贊揚美貌呀、形容風景呀,都可以。”
“那行,嗯……鵝鵝鵝,曲項向天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