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澤國,花家莊。
“啪啪啪……”數道閃電從黑得化不開的天空中直劈而下,像無數條巨龍在天空中盤旋,一陣蜿蜒爬行后,瞬間又不見了蹤影,撕開裂口的黑暗又重新吸附到一起。
‘嘩啦啦啦’的大雨像是老天最后的怒吼,仿佛要冥滅世間一切的聲音!
花家莊里燈火通明,人頭攢動。
“啊…..”一陣凄厲的慘叫劃破夜空!
“老爺!老爺!恭喜老爺!生了!生了!夫人生了!”接生婆王嬸扭動著胖胖的身軀從屋里沖了出來。
花家老爺,花穆熙,急促地在門口的回廊上來回地走動。
聽到王嬸的聲音,花穆熙一個箭步跨到她的面前。“怎么樣?夫人怎么樣?”
“恭喜老爺!賀喜老爺!是個千金!”王嬸眉開眼笑,樂得嘴巴都合不攏,臉上肥肥的肌肉仿佛都在顫抖。
“我問你夫人怎么樣?”王嬸答非所問,氣得花穆熙大吼一聲。
“夫人?”王嬸一哆嗦,隨即堆笑道,“夫人好得很,好得很!母女都好!”說著扭著肥屁股又進屋忙去了。
“太好了,太好了!”花穆熙高興的亂轉,一只手攥緊拍打著另一只手。“蒼天有眼啊!”
他面對著黑乎乎的天空,雙手合十道:“感謝上蒼饋贈明珠!”
“啪……”他話音未落,又是一聲驚雷。他嚇得地往后退了一步。
“不好了!不好了!”王嬸又急急忙忙地跑出來,“老爺,不好了!”
花穆熙慌忙轉過身,“慌什么了?怎么了?”
“夫人她….她…..”王嬸渾身發抖,雙腿發顫,幾乎要跪了下去。
“她怎么了?”花穆熙急得一把抓住王嬸的胳膊。
“夫人她….她….她大出血了!怎么都止不住!”王嬸急得快哭了出來。
花穆熙腿下一顫,差點摔倒。“你剛才不是說母女平安嗎?啊?”他大吼一聲,“還傻站著干什么?趕緊請大夫,請大夫!管家呢?管家呢?人都死了嗎?”
“哦,哦,哦!”王嬸趕緊吩咐身邊的小丫頭去了前廳請大夫。
奔跑聲,呼喊聲,雷電聲,風雨聲……這個雨夜的花家莊已經亂做一團。
天空烏云翻滾,風起云涌,逐漸形成一個太極八卦圖在云間旋轉,像有一只無影手在浩渺的時空攪動。
大雨傾盆而下,“咔嚓”天空又一道驚雷劈下。
“哇….哇….哇…..”一陣嬰兒撕心裂肺的哭聲劃破天空。
花穆熙再也不管什么勞什子規矩,一腳踹開門,沖進染玉笛的房間。
房間里早已經亂做一團,王嬸看見花老爺進來,嚇得手中的瓷盆‘哐’地一聲掉在地上,“老爺你什么你?今天大人和孩子有任何一個不保,你也跟著去吧!”
他一個健步沖到床邊。
此時的染玉笛早已經暈了過去,蒼白的面孔像水洗的一樣,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頭發一縷一縷地覆在臉上。
“玉笛啊……”花穆熙爆發出凄厲的喊聲。“你不能也丟下我們不管了?”
王嬸跪在地上,抱著一個臉憋得烏紫的嬰兒喊道:“老爺,老爺……夫人她只是暈過去了,小….小姐又不哭怎么辦?”
正說話間,管家領著一個背著藥箱的大夫快步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