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蓉就著花老爺的手勁又重新起身,撲向棺木,“娘…娘….你為什么要丟下蓉兒,為…….”
她凄厲的哭聲劃過院子,劃過夜空,劃過昏暗的一切。
可當她低下頭看見棺木的人時,她的哭聲和叫喊仿佛被人生生地擰住了喉嚨,戛然而止……..
半響后。
不……”
花蓉像是一只從海底里猛然竄出的怪獸,更凄厲的叫聲響起,她瘋狂地拍打著棺木,“不……不…..不是這樣子的!為什么?啊……啊…..”
她仰頭猛然長嘯一聲,“為什么會這樣啊?四哥……四哥…….嗚嗚嗚…..四哥是我害了你!啊…….”
花蓉萬萬沒有想到棺木里躺著的居然是花青寶!
那個像玉樹臨風一樣溫柔的清俊少年,那個在她調皮搗蛋受罰時,總是第一個站出來護短的四哥!那個別人都說她是災星,只有他說她就是她自己的解語花!
他怎么能就躺著了呢?他不是一向都是來去如風,輕盈靈動的嗎?
可他現在只是安安靜靜地躺在那里,他穿著他最好看的月牙白長衫,雙手規規矩矩地疊放在胸前,俊俏的臉頰上有著兩塊暗紫色的淤青。
花蓉披頭散發地趴在棺木沿上。
她從剛剛的嚎啕大哭,被震驚到只剩下微微張著嘴,嘴唇上下顫動。蓄滿淚水的眼眶像是夏日暴雨后的池塘,不聲不響地溢出了塘埂,流淌至臉頰,流淌至嘴角,流淌至脖頸,仿佛那是一口永不干枯的池水。
她顫抖著伸出手,想要抓住那雙曾經無數次摟住她肩膀的細長手指。
“住手!”
門口傳來一陣吵鬧聲。
不一會,喧鬧聲卷至她的頭頂。
“你還嫌害他不夠慘嗎?你這個害人精!我們花家就不應該有你!”
花老爺有四個兒子一個女兒,除了花青寶,其余三個均已成家開府,偌大的花家莊平時除了下人,其實只有花老爺夫婦和花青寶常年居住。
不知道為什么,花老爺的四個兒子對染玉笛頗為尊重,但三個兒媳婦一個賽似一個地看不慣染玉笛母女。
好在平時不住一快,矛盾并不多。逢年過節,熱鬧的花家莊掩蓋了所有的裂痕和雜音。
花蓉聽出來這是一向看她最不順眼的花青蔣之妻,她的三嫂,管玉蓮。
“起開!你少在這貓哭耗子假慈悲!沒有你這個災星,青寶會躺在這嗎?”
管玉蓮用肥胖壯碩的臀部猛烈地撞擊花蓉,她像一塊破布一樣被她撞飛到一尺開外。
“小姐!”花無病驚呼著撲過去。
“唰”地第一聲,寶劍出鞘,泛著寒光的劍體準確地搭在管玉蓮的脖子上,“找死!”花有藥冷冷地斜睨著她。
“不要!”花蓉嘶啞著制止道。
管玉蓮沒想到花有藥出手如此之快!
冰涼的劍剛一接觸到她的脖子,她肥胖的身體搖了搖,腿不自覺地哆嗦起來。“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