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蟲群舍去主巢心智,變得像原始異蟲那樣,混合體也就無從控制它們,但這是不可能的,因此這根本萬無一失。
奧古斯都這邊抓到過一些塔達林,這些薩爾那加的狂熱信徒早已將黑暗之神埃蒙的滅世計劃和盤托出,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但偏偏沒什么人信塔達林,因為他們實在太瘋狂太迷信了。
而對于以造物主自居的墮落者薩爾那加埃蒙而言,即使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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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人類得知自己將要毀滅世界也無關緊要。祂看不起這個宇宙輪回中的所有種族,但相比于異蟲和星靈,也更看不起人類。
納魯德只是震驚,作為一只初出茅廬的年輕腦蟲,它知道的太多了。如果主宰在前往艾爾以前真的給這只腦蟲留下了什么啟示,它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未免也太過愚蠢。——就在埃蒙的仆從納魯德面前。
當然,這恰恰說明,納魯德的身份絕沒有暴露。在腦蟲和其他人的眼里,他納魯德是自己人。
不過這腦蟲說出來了,確實有些難辦。
他的主人埃蒙根本不在于自己奴役蟲群的事情是否人盡皆知,就是告訴所有人埃蒙就要毀滅整個宇宙,那有什么關系。且不說這件事實在太過匪夷所思,即使有人相信也根本弄不清楚埃蒙的詳細計劃,自然也無從阻止。
作為造物主,作為自居歷經宇宙無數輪回的神靈,縱然宇宙中最具智慧目光最長遠種族在埃蒙的面前也是短視的。在高傲的埃蒙看來,如此螻蟻再頑強掙扎也無濟于事,反倒是留在現實宇宙的納魯德操碎了心。
「這是主宰賦予我們的偉大使命,薩斯。」腦蟲α被自己說的這番話都弄得熱血沸騰,拋去背臺詞的那部分,借題發揮的那部分也是張口就來。
「就是現在!正是決定蟲群命運的關鍵時刻,只有我和你才能拯救蟲群,讓優雅而高貴的蟲群擺脫薩爾那加的奴役!」有如一場感人至深的演講,腦蟲說話時那是慷慨激昂,抑揚頓挫。
「群星的命運早已注定,我們的未來卻還尚未可知。」它說:「這在危急的關頭,我已經站了出來。薩斯現在到你了。」
在最后,腦蟲重重地頓了一下,仿佛它已經上了斷頭臺,
「......」另一邊,坐在棺材里的腦蟲薩斯則蠕動著著它那炮筒般滾圓的肉質軀體,搖晃著它那散發著光芒和熱度的頭顱沉默不語。想來,對方的話還是給予了薩斯的觸動。
對于那主宰蟲群的意志,腦蟲們在冥冥之中也有所察覺,只是根本無力違抗,即使強大如主宰也不能。
但顯然,這只年輕的腦蟲也不可能違背那個意志,它明明就是在信口雌黃,是在為自己背叛腦蟲替人類賣命的行徑做辯解,為這可悲可恥的行徑大加粉飾。
這么說來,蟲群的叛徒,儼然成了英雄,它薩斯才是不明事理的那一個。
豈有此理。
它對人類奴顏婢膝也就算了,還扯什么偉大使命、奴役和拯救,真是臉都不要了。
「我知道,蟲群一直在為一個無比強大的意志、一個貫徹始終的命令而服務——消滅并同化星靈。」薩斯以謹慎多疑著稱,但另一面畢竟是它的腦蟲兄弟。即使已經被人類囚禁奴役多年,嘎姆之主相信這只年輕的腦蟲依舊留有蟲群之主高貴的靈魂。
「星靈和異蟲都是薩爾那加的造物,他們是第一代,被賜予了純粹的形體。而我們是第二代,被賜予了純粹的本質。二者必將合二為一,臻至完美。但我清楚地知道,那并非蟲群的本愿,并非主宰的本愿,因為這是被強加的。」
「那個意志,對于主宰對于蟲群影響太深。而腦蟲的主宰的造物,思維與意志都與之緊緊相連,自然也無可違抗。」
「但你說的這些話都是從哪里聽來的,是人類還是星靈?」薩斯知道憑一只涉世未深的年輕小腦蟲是琢磨不出這個道理的,一定是被人類給忽悠瘸了。
要是它知道對方在泰倫帝國中的荒唐生活,恐怕又少不了雷霆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