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嵩只好又退到了一旁,習慣性地摸出了手機。
袁月苓:“……”
……
“跪下。”趙神父輕聲說。
周嵩一個激靈,膝蓋一軟,卻見郁盼望跪在了趙神父面前,連忙扶住墻站直。
“EGOTEABSOLVOAPECCATISTUISINNOMINEPATRISETFILII?ETSPIRITUSSANCTI.”趙神父伸出右手的手掌,以手掌邊緣對著郁盼望,劃了一豎一橫。
“Amen.”郁盼望在胸口劃了一個十字,從書包里拿出一塊白色的蕾絲頭紗,披在自己頭上:“開始?”
趙神父親吻了一下手上的紫色圣帶,把它披在自己的肩上。
“InnominepatrisetfillietspiritusSancti.”趙神父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
“Amen.”郁盼望手捧著那本小書,答道。
“我呢,我要做什么?”周嵩干巴巴地問道,見沒有人理他,便有樣學樣在胸前劃了個十字。
趙神父拿起圣水壺,擰開蓋子,用蘸著少許水的塑料棒向袁月苓身上撒去。
袁月苓悶哼了一聲,微蹙眉頭。
“很疼嗎,月苓?”周嵩自己沒什么感覺,但還是關切地詢問道。
“嗯嗯。”袁月苓搖了搖頭,用鼻子發出否定的聲音。
“Ne趙神父一邊念念有詞,一邊繼續朝袁月苓身上撒著水。
上,下,左,右。
上,下,左,右。
周嵩生怕月苓著涼,跑去把窗戶重新關上,又拿起遙控器把空調溫度上升了幾度。
“Paternoster,quiesincaelis,sanctificeturnomentuum;adveniatregnumtuum;;etdimittenobisdebitanostra,sicutetnosdimittimusdebitoribusnostris……”
趙神父唱了起來。
周嵩聽得有些呆。
除了那些CD、MP3中錄制好的歌手歌曲,他從來沒在現實中親耳聽到如此美妙的歌喉嗓音。
“天籟之音”對于周嵩來說,從來都只是一個虛幻的形容詞,但趙神父的歌喉是……那樣空靈,在一絲慵懶中,好像漂浮在天上一樣。
“……etnenosinducasintentationem.”趙神父放下了圣水,攤開了雙手。
郁盼望的歌聲接了上來。
這是周嵩第一次聽盼望唱歌,那清亮的少女音如夜鶯般婉轉,雖然只有短短一句,他卻不禁又生出對胖哥的妒忌來。
袁月苓打了個哈欠,因為手被捆著,沒法遮自己的嘴,頓時滿面通紅。
“狗子,我臉上癢……”袁月苓向周嵩投來求助的目光。
“感覺到了。”周嵩在自己的臉頰上抓了幾下,完全不解癢,這說明癢的源頭不在自己。
他上前一步,去撓袁月苓的臉。
“周嵩。”郁盼望說:“盡量不要靠近她。”
周嵩撓完了月苓的臉,對盼望吐了吐舌頭,又退開了。
那趙神父用電影里神父唱經的調子又吟誦起來。
:auribuspercipeverbaorismei.”
這種調子很平,大多數時候是在用漢語拼音的第一聲念誦句子,只是在斷句的時候會有一個音調的上揚或是下垂。
“Quoniamali周嵩站立在一旁,見這兩人又唱又跳——好吧,其實只有唱,沒有跳,一領一合,一問一答,就這么搗鼓了半個小時。
然后好像什么也沒發生。
兩個人的對唱停了下來,趙神父走到床邊坐下,繼續翻看手里的經書。
郁盼望也站起來,走到床的另一邊坐下。
周嵩注意到,雖然不是很明顯,但她走路的姿勢有些別扭——因為右腿僵硬,所以輕微地一瘸一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