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大約一公里左右,確定自己身體異常的癥狀消失以后,她才喘著氣停了下來。
看來,那家房子是暫時看不了了,除非帶著周嵩一起來看。
袁月苓給中介打了個電話,向對方致歉,取消了約定。
不知不覺間,她拐進了一條有些破敗的街道。
一眼望去,這條街道上的店鋪大多數卷簾門都是關著的,或是拉到很下面,只留出很窄的小縫。
夕陽西沉,那些留出縫隙的卷簾門中,透出藍色或是粉紅色的燈光來。
此時雪已經停了,被大雪覆蓋的人行道上,三三兩兩,稀稀拉拉站著一些濃妝艷抹的女人。
她們大都倚著墻或電桿站著,其中的幾位抽著細長的女士煙,上身穿得鼓鼓囊囊,戴著毛帽和圍巾,高高的皮靴拉到膝蓋上面,短裙和皮靴中間露出一小截包裹在褲襪中的大腿。靠近一些就不難發現,她們或許比袁月苓還要年輕一些。
該往何處去?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袁月苓摸了摸濕漉漉的頭發,把自己的圍巾裹好。
她輕輕跺了跺腳凍得有些僵硬的腳,往手心哈了幾口氣,拿出手機查詢著回學校的路線。
雖然很不想回到那個宿舍,在總不能在這一直站著喝西北風。
“喂,你!”一個聲音從馬路對面傳來。
袁月苓定位好了現在的位置,輸入T大的定位,按下搜索。
“喂,小姑娘!”
叫我嗎?
袁月苓抬起頭,看到一個忠厚的阿伯向自己走來。
“啊?怎,怎么了?”袁月苓收起了手機。
是要問路嗎?
“走。”那阿伯警覺地打量了一下路的兩邊,壓低了聲音說道。
“啊?哦。”如果是平時,袁月苓一定不會理他,至少也要問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今天,渾渾噩噩懵懵逼逼的袁月苓,仿佛智商徹底下線了一般,莫名其妙地跟在阿伯后面。
自己是做錯什么事情了嗎?
被什么黑惡勢力盯上了嗎?
眼前的阿伯是要保護自己嗎?
“你……要帶我去哪?”袁月苓忍不住問。
“小姑娘,看你這樣子,應該是新來的吧?以前在這一片沒見到過你。”阿伯說。
“新來的?你是不是認錯人了?”袁月苓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放心,今天下雪天,我會給小費的。平時300,今天400夠不夠?”阿伯憨厚地笑著,滿臉都是慈祥。
???
袁月苓好像明白了什么,停下了腳步,手心發麻:“我……我要走了。我不是……”
阿伯急了:“別走啊,前面拐彎就到我家了。你們店里那個環境我不喜歡……”
袁月苓撒腿就跑,身后還傳來了阿伯的喊聲:“500!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