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位資深神父,他很能把握好其中的平衡。
何神父推開了自己臥室的門。
然后,他整個人僵住了。
一個大個子警察和一個穿著奇裝異服的漂亮女孩,并肩坐在神父的床上。
那大個子抵在女孩咽喉上的匕首,閃著寒光。
“爾等意欲何為……”何神父顫抖著,指著大個子警察說。
“別逗了,何神父。”那大個子警察說道:“別因為你的名字叫何為,就總把這句話掛在嘴邊。”
何神父道:“我的名字的意思是,何樂而不為……”
“我就開門見山了,你幫我個忙,也何樂而不為對吧?”大個子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匕首往唐小潔的喉頭緊了緊。
“爾等意……你到底要干什么?”
大個子警察朝著桌上的一本書努努嘴:“一會兒你做彌撒的時候……”
……
“一派胡言!狗屁不通!”大個子警察暴跳如雷地打斷了神父的自述:“我要你念這個鳥書作甚?還挾持人質逼你念?我要念,我自己不會念嗎?”
杜鵬飛皺眉道:“叔叔,你讓神父說完。”
一直沉默的范熙提出了一個問題:“按照何神父的說法,他做彌撒的時候,警察同志應該還在三樓挾持人質吧?那他到底念沒念,警察同志怎么會知道?”
何神父苦笑道:“當時我也問了陳警官這個問題,陳警官是這么回答的——
“你只管念,你做了沒做,我自會知道。”
“這事情很好求證,”郁盼望開口道:“找唐小潔來問問就知道了。”
教堂里面雖然不小,但也并不大到夸張,很快,還在觀察窗戶尋找出口的唐小潔被找回了前廳。
“彌撒開始之前,你有沒有被這位陳警官,或者任何人劫持過?”郁盼望指著陳警官說道。
“我……”唐小潔露在口罩外面的兩只大眼睛尷尬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范熙將自己的右手握拳,拍在左掌上,為唐小潔秀出他的肱二頭肌:“你不要怕,盡管說實話。”
“我……小潔不記得了。”唐小潔認真地說。
???
眾人皆擰目:你特么在逗我?
“是真的……”唐小潔按住自己的腦袋:“從來這里以后,到彌撒開始之前的事情,我全都……小……我全都記不得了。”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失憶?”老毒物忍不住問道。
眾人都暗想,你這演技,看起來……還是算了吧。
因此,許多人都將懷疑的眼神投到了唐小潔身上。
“她可能是真的失憶了。”陳警官沉聲道。
“好啊。”何神父忽然恍然大悟,一拍自己的腦門,指著陳警官和唐小潔:“你們兩個是一伙的!”
“何神父,您先別激動。”杜鵬飛皺眉道:“倘若唐小潔和陳警官真的是……她只需要否認陳警官劫持過她,就可以了,何苦裝失憶來著?”
眾人一聽之下,都覺得也有幾分道理。
杜鵬飛又轉向何神父道:“如果按照你說的,陳警官挾持了唐小潔,強迫你執行那本書上的儀式……那為什么彌撒結束后,您既不報警,也不與大家說這件事情,反而沒事人一樣坐在二樓和陳警官一起吃東西呢?”
何神父苦笑道:“彌撒結束后,我回到自己的臥室,什么都沒發現,只有一間空屋子。
“報警指控一個警察綁架要挾自己念經,是一件很荒誕的事情,我沒有證據。
“況且……吳主教在教務會議上多次強調要和警方保持融洽的關系,不要得罪警方。
“因此,我在冷餐會上和郁姐妹就這件事情先行溝通了情況……”
何思蓉忍不住道:“所以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你第一個想到的靠山,就是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
“好了,既然何為惡人先告狀,那就讓我來告訴大家他的真面目吧。”陳警官拍了拍手。
“其實誰欺騙誰根本無所謂,真理的真名永遠只有一個,那就是‘你想要什么?’其他的,都只是綽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