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吧?”周嵩還是感覺全身酸痛,莫名其妙擠得慌,轉身晃晃悠悠地進了屋,一切都是昨天的樣子:“他倆這幾天不在。”
老毒物安頓了他的螃蟹,在屋里轉了轉,順手把那碗爛泡面丟進了垃圾桶:“沒丟東西就好,你這過得跟小孩沒娘似的,低血糖了吧?我這螃蟹是寄過來的,就蒸的話可能不是特別新鮮了,你說呢。”
“不是,到吃螃蟹的季節了嗎?”
對了,螃蟹,昨天是……?周嵩好像想起了什么,扶著茶幾坐到了沙發里。
“蓉兒還好吧?”周嵩也就是隨口一問,老毒物回答的什么他也沒聽見,總覺得忘記了重要的事情,注意力都放在回憶昨天發生了什么上面。
從門外撿回手機,已經沒電了,充了一會才勉強可以開機。
威信里和袁月苓發的最后兩條是文字消息:“老毒物剛才來信息說他家里給他寄了一箱螃蟹,他太太也不能吃,這東西也放不住,說明天來我這做著一起吃了,你明天來幫個廚。”
袁月苓:好的。
周嵩這才想起昨天和袁月苓腦內斗氣的事情,腦后的劇痛仿佛再度襲來。
“袁月苓?袁月苓?”周嵩大聲地喊了幾聲,但只引來了廚房里秦江堯的詢問。周嵩顧不得理他,抓起電話撥號,卻只有“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他又重重扭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半晌依然毫無回應。
共生又消失了?袁月苓又跑路了?
可是昨天明明還在斗氣啊,昨晚腦后的劇痛如果在自己這邊沒有來源,那就只能解釋為袁月苓那邊出什么事了。
共生消失的另一個可能性?威信里最后這個“好的”總覺得有些過分乖巧爽利,周嵩不敢往下想了。
身子還是感覺憋屈得難受,但是他很難判斷這是因為自己在外面受了風,還是袁月苓在遭罪。戀人也好,朋友也罷,就算是沒有共生的普通同學,他也不能容許自己再在這里等著吃螃蟹了。
“老毒,你怎么來的?”
“我?騎電瓶啊。我有媳婦孩子要養的。”老毒物慢悠悠地出來:“袁部長來嗎?她手藝可比咱倆強多了。”
“別螃蟹了,你騎電動車帶我去找人。我的車丟沙川了。”
“咋了?她又怎么了?不是說沒事了嗎?”老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別問了,我擔心她出事了。”周嵩推著老毒物往外走,半路又折返客廳,看到丟在垃圾桶里的泡面咧了咧嘴,又看看柜子里已經空了,隨手抓了一把地上桶里的餅干揣進兜里,拉著老毒物騎車出門了。
“前面怎么走啊,你別睡啊,坐穩了。”老毒物側過頭大聲地對著身后的周嵩喊道。
“前面右拐再左拐。”周嵩很餓,并越來越虛弱,在風中疾行時全身的憋屈感一點也沒有減弱。他摸出一塊餅干塞在嘴里咀嚼著,希望這不是因為袁月苓也很餓,又希望袁月苓至少還能覺得餓。
周嵩和老毒物在袁月苓租住的地方找了一圈,她的住處掛著小鐵鎖,鄰居也沒人說在昨晚之后看到她或者那條狗。
“你確定她是住這嗎?我媳婦說你不知道她現在住哪啊?”老毒物看到這個情況也開始不安起來。
“一天兩天不知道,這么長時間了,我還能不知道?”周嵩現在說話喘氣都覺得費勁。
“那現在怎么辦?你倆那個什么共生是又沒有了?”
“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周嵩使勁地撓了撓頭皮,深吸一口氣,下了很大決心一樣地提亮聲音說:“先報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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