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和那點后悔仿佛一把割刀剜著她的內心,但根深蒂固的性格讓她哪怕滿嘴是血第一反應也是咽回去。
“你們可以不采訪我。”
她眉頭皺的好像一把鎖,聲音悶悶的道:“反正你們已經把該說的話都說完了,我只是一具提線木偶。”
“……”
何嬋在思考著中止采訪的可能性。
雖然這會讓這份新聞失色很多,但眼下的局勢這個小孩好像也不會乖乖配合她了。
那邊,阿爾貝還在做最后的努力。
“你為什么會覺得自己像是一具提線木偶呢?”他皺緊眉頭,感覺自己女兒的思想出了問題:“你心里難道不感謝他嗎?為什么不能將感謝說出來呢?你總是隱去好的,然后用最尖銳的話去傷害別人!”
“夠了!”
特蕾莎猛地抬起頭,紅著眼睛看著他:“在該教我道理的時候你從來不在!然后只會用這種滿臉失望的表情看著我!ok!這都是我的錯!你滿意了嗎?!”
說著,她抬頭環顧眾人,轉瞬間眼睛里面已經溢滿了淚水,沖著何嬋還有阿爾貝大聲吼道:“我知道我做錯了,但是我做錯之后你們也不該強拉著我,讓我在鏡頭前面承認自己的錯誤,說些我不想說的話,我就好像馬戲團里的一只猴子,被你們教著踩高蹺!”
說完她便轉身跑了出去。
這時候張繁弱也跳下來追了上去,留在沙發上的眾人盡皆沉默,何嬋歉意的看向阿爾貝:“抱歉,我沒想到孩子會這么想,采訪就到這里吧,我們的本意是提醒公眾防止再出現這樣的意外,而不是為了毀掉一個孩子。”
“謝謝。”
阿爾貝有些疲憊也有些無力的站起來:“抱歉,我先先出去看看。”
這時候最先跟出去的伊娜夫人回來了,拉住了他:“在房里坐著吧,我看到小先生已經在和她聊天了,我們在屋里等一會,給孩子們一點空間。”
“他能行嗎?”
涉及女兒,哪怕經常不被理解的阿爾貝還是有些擔心。
這時候,旁邊的秦晚臺開口了。
“請相信他吧。”
她的聲音里充滿了自信:“知道嗎?他最有天賦的不是語言,而是如何對付女性。”
“……”
阿爾貝臉僵住了。
媽蛋,更不放心了怎么辦。
此時此刻,門口,張繁弱已經攔住了想要跑出去的特蕾莎,后來頭都沒回就掙扎著想甩開他的手,金發亂舞仿佛一只憤怒的小獅子。
“你出去又能解決什么?”
張繁弱手勁很大,兩手按著她的肩膀,將她死死抵在門上。
誰料特蕾莎情緒更激動了。
“你就是個蠻子!快放開我!”她哭喊著,小拳頭不停往他身上錘著:“第一次也是這樣,你以為我會屈服你嗎?”
“……”
張繁弱被錘的好像一頭老黃牛。
他盡量往后仰著,沒有像上次那種妹不賢,軍體拳,而是語氣柔和的和她講起了道理:“我只是怕你會走丟,我們沒想看你的笑話。”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
特蕾莎哭的眼淚清鼻涕一起下來了,百分委屈:“你在旁邊一直看我笑話,你不就是想看我的樂子嗎?想看我無可奈何卻還要夸你?我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