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繁弱因此也沒有著急,將身子放松下來就耐心的等待著,旁邊的何清書怕他著急就提前打上了預防針:“這個畫的時間很久,你要是無聊了可以和我聊天。”
“我知道。”
張繁弱語氣非常淡定。
上一世他工作后曾經想給自己培養幾個興趣,畫畫這一塊也考慮、了解過一些,雖然最后由于時間問題擱置了,但對這方面并不是一無所知。
無聊的時候,
張繁弱便眼睛出神的看著前面,漸漸被吸引聚焦到了何嬋的身上。
在和他有過接觸的這么多女性之中,
何嬋的相貌不算是驚艷,但氣質絕對是拔尖的那幾個之一,身上不僅帶著南方女子的柔美,舉手投足間更是充滿了韻味,哪怕身上的工作裝古板也無損她氣質分毫。
尤其認真畫畫的時候,
張繁弱這個畫中人覺得她更像是一幅畫,但不應是素描,怕損她神采,也不該是水墨,怕失了那分精致。
應當是油畫。
畫面細致,意境朦朧、色彩豐富,如此才配得上她。
正在畫畫的何嬋注意到了他的目光。
不過她沒有出聲打擾,表情也沒什么變化,這種時候的她總是專注的,不敢分出一絲一毫的心神到別處,怕丟了那種感覺。
將近四個小時過去。
夕陽早已西下,夜幕籠罩中,畫室燈光明柔,何嬋放下畫筆,輕輕的吐出口氣,真正將注意力投到自己畫作的整體,她忍不住稍稍出神。
“畫好了嗎?”
“嗯……”
得到確切答復以后,張繁弱和何清書興沖沖的走過去,看第一眼的時候,早已期待多時的張繁弱立馬沉浸在了那種美感里。
在色彩畫里,
水粉算是最簡單的一種,但它兼具了油畫凝重富有力度,水彩抒情而又淋漓的特點,再經由何嬋的手變得柔潤深遠,讓人一眼就掉進了畫里的世界。
無論是淡白色隨風曲展的窗簾,還是窗沿邊上那幾盆未到花季的春蘭花,以及躺椅上端坐的那兩個小孩,都給人一種細節真實、氛圍卻又仿佛置身美夢方能遇見的感覺。
但畫作整體最突出的卻是一雙眼睛,
那是張繁弱,畫中的他坐在躺椅上,面容可愛帶著神采,身旁的何清書一只小手放在他的腿上,但是他卻沒有注意到,自顧自的微靠著椅背目視前方,眼睛帶著點點光芒,那種目光被何嬋抓的很死。
像是出神,又像是在欣賞著什么,
不同的心境能從中看出不同的感覺,何嬋和何清書看的很入神,唯獨張繁弱有些不好意思。
也就他自己才知道那時候他在想些什么。
不過按理說,
哪怕年紀小了點,但看看美女應該不是啥大事吧?沒看出他目光里面的那一抹欣賞嗎?誰敢相信這樣的小孩能有壞心眼?
過了片刻。
“媽媽,你畫的真好。”
何清書說著拽了拽何嬋的袖子,仰著小臉急切的道:“回頭等干了以后掛到我房間里面好不好?”
“嗯,我也這么覺得。”
何嬋輕點著頭,對他后一句話不予理睬。
何清書嘴巴一撇有些不開心,正要繼續開口張繁弱也有些眼饞的湊上來:“何姨,你真厲害,這副畫能送給我嗎?我也想掛到房間里。”
“這個嘛……”
何嬋捧著下巴陷入了沉吟。
張繁弱還是很有自信的,沒有什么是一句何姨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加一株月季。
“不行。”
何嬋最終居然拒絕了他,還摸著他的腦袋安慰的道:“這副阿姨也喜歡,回頭阿姨送你一副別的,是阿姨的自畫像哦。”
“……”
張繁弱小臉垮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