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氏看了慕文渝一眼,陰陽怪氣的“哎喲”了一聲:“總不會是渝妹妹為姚氏抓的人吧?不過這樣就說的通了。一旦有人懷疑繁漪的死,那穩婆必然要出來指證一番的,到時候所有人都會認為是姚氏想要斬草除根,這才叫身邊的婆子去殺人。”
“斬草除根么!”
輕輕一笑,在這樣沉重的場合顯得那么不得體,又那么的諷刺,“你們該慶幸這婆子今日爆了出來,不然……若是繁漪的死沒有人懷疑,那渝妹妹拿著這個把柄可是能派上大用場的,姚家和娘家豈不是就要被你牽著鼻子走了?”
“你這是栽贓!”趙媽媽眼見再說下慕文渝就要完了,一咬牙便朝著袁媽媽撲了過去,力道十分大,趙婆子幾近油盡燈枯的半條命定是經不住她這以及撞擊的。
站在邊上的南蒼不緊不慢的一抬腳,踹飛了趙媽媽。
繁漪痛快撫掌:“踹的好!”
許漢杰一看便知道妻子當真是抓了那個穩婆了,擰眉拽了她到一旁。
夫婦兩低低切切的說了幾句,緊接著許漢杰身旁的小廝便從靈堂之后閃了出去。
南蒼身形一閃,悄無聲息的跟了出去。
袁媽媽站不起來,連滾帶爬的躲到了楚老太太身邊,眼神落在慕文渝那處,眼尾深刻的紋路里沁滿了淚水:“楚老太太,人就藏在東郊的一個莊子里,我有沒有胡說。是不是夫人害死的楚姨娘,審了那穩婆就知道了!”
慕言氏滿眼的興奮,“還不快去京畿衙門報案,讓胡大人去抓人。”
天光灼灼,扭曲了庭院里的空氣,那搖曳的光落在慕孤松的眼底,卻似一湖冰雪方融的湖水里被投進了一粒石子,“這是家事,就不勞衙門的人來了。東郊哪個莊子?”
袁媽媽撫了撫心口,喘息道:“長順莊。緊挨著定國公府的一片果園。”
楚家的護衛承自綠林眾人,最是凌厲,率先便從墻頭越了出去,趕在姚家和許家的人之前往了東郊而去。
楚老太太睇著紅紅的眼:“繼續說!”
袁媽媽劫后余生,又聲嘶力竭了一番,早已經脫離,只能吃力的坐在自己的腳上:“那毒婦給了我三百里銀子,說好會放我孫子,卻在銀票上下藥,用的是一種芽菜芽頭的毒素,這東西可不是一兩顆芽菜可以毒死我的,必定提煉了濃濃的劑量才行,這毒婦如何能懂這些!”
“自我醒來后便使了大銀子托了人去查,很快就查到了西街暗巷的二黑子曾買進大量發霉的芽菜。是不是給那毒婦提煉的,去抓了人一問就知道了!”
又有一批人立馬閃了出去,去找那個二黑子。
許承宣對那個標致的未婚妻還是很喜歡的,尤其她手里還有花不完的銀子。
他看著趙媽媽,忍不住的擰眉,她該是知道的,家中虧空甚大,娶了慕繁漪才有可能填補了窟窿,如何會殺了那錢袋子?
“趙媽媽為何要殺繁漪?”
慕文渝曉得自己的人已經早一步去解決那穩婆,便強自鎮定了下來,把兒子推了進去,“不過那賤婦栽贓,趙媽媽如何會殺人。”
過去東郊距離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快馬加鞭一個來回至少也要一個時辰。
彼時已是酉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