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不是還很確定她是不生氣的么?
現在又不確定了?
看來這戲還是挺逼真的了!
繁漪失笑的搖了搖頭:“罷了。”
晴云一喜,利落挽起發髻,簪上一支長流蘇的如意南玉簪,小心瞄了主子一眼:“姑娘不叫爺回來睡么?”
繁漪只垂著眸徐徐一笑:“不是他怕過了風寒給我么,既這么貼心,我怎好拂逆了他。”轉而道:“盛煙那里盯住了。”
“都盯著呢!”晴云扶了她起來,猶疑道:“其實咱們留的漏洞太明顯了,那邊會上當么?”
繁漪顯得有些漫不經心,抬手撫了撫動作間牽扯到的流蘇:“不是還有個傻子么!傻子會不會有什么下場,那些人可不會在意。”
晴云雖貼身伺候的久,但對這件事依然沒有很明白主子的安排。
顯而易見的坑,對手為何一頭扎進來?
“傻子若是失敗,傻子的丈夫也脫不干凈呀!”
繁漪微微一笑,拿白嫩的食指戳了戳她的額:“不要問,用腦子想,用眼睛看。”
晴云笑瞇瞇應了一聲:“奴婢會好好學,獨當一面,將來給小公子的院子里做管事。”
似有觸動,繁漪眉心微動,有綿柔流轉,看著枕屏下的矮幾上青釉三足香爐邊上,是兩支雪白玉潔的馬蹄蓮靜靜躺著,宛若清麗女子與清雋郎君的相依相偎,輕煙裊娜攏起邈遠之感,這樣的和婉柔腸。
冬芮敲門進了來,擰眉間又掩不住的笑色:“姑娘,爺不喝藥,找您呢!”
繁漪點了點頭,便往東廂去。
有時候她都開始懷疑,他上回是不是被打倒了腦子。
一直在同一個問題上打轉,也看不清她背后的意思。
傷剛好些,還沒把身子養回來,沒事大冬天的在屋頂坐了一整夜,能不生病才怪!
兩個人一會兒傷一會兒病,不曉得還以為行云館風水不好了!
不過為了讓戲碼更真實些,繁漪索性就什么都不說了,由著他扭扭捏捏的折騰。
晴云抿了抿唇,小聲道:“不好跟您吵架,總要有個發泄么!不能對您狠心,只好對自己狠心了。縱然姑娘生氣,爺病了,姑娘總要心疼幾分的么!”
繁漪看了眼陽光,白茫茫的,好似蒙了一層紗:“我都懷疑他是不是給你們什么好處了。”
冬芮的回答簡直是狗腿界的楷模:“能叫姑娘歡喜,便是給奴婢最大的好處了!”
進了內室,便見丈夫只穿了一件寢衣坐在床沿,修長的指捏著袖口的折枝竹節,臉色還是蒼白清冷的,但巴巴望著枕屏外的眼底眼神真是萬分可憐。
錯覺的以為,那眼神像極了受傷的小獸,無依無靠。
繁漪有點無語,差點沒忍住去逗逗他。
不過今天的氣候適合唱一出“傷心欲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