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漪看他得意的樣子就恨的要死,才不肯再叫他得意:“不要你伺候了,放我下去!”
琰華就愛看她氣惱的小可憐模樣,與她蹭了蹭鼻,扯開衣襟,指了指鎖骨:“咬我,咬我這里。”
【……小河蟹它爬阿爬又來了……小河蟹它爬走了……】
花朵兒不勝涼風的侵襲,只生生將所有咬住在唇齒間,不讓意圖鏟除花朵的耳朵聽出半分動靜。
廊下琉璃燈盞折射出的斑駁光影透進屋內,馨香隨著光線在空氣里慢慢彌漫。
她面紅耳赤,覷了他一眼,眸光因太過羞赧而起了一層薄薄的霧,側首埋在他頸項間嚶嚀:“無恥!下流!”
琰華見得她快意后迷離繾綣的眸色,呼吸一窒,才發現原來妻子在歡愛時也能如此風流肆意,看來還是他從前的享用方式不大正確了!
可他哪里吃得消她如此柔媚姿態,偏不能為所欲為,只能將所有露骨的情話咬在她潔白的耳垂。
繁漪聽不下去了,一巴掌呼上去:“你閉嘴!”
琰華勾了她小巧的下巴,與她四目勾纏:“明日起早些,我在書房等你,好不好?”
自己房里不行,他的書房總行了吧!
那里很少有人靠近的。
第二日琰華果然是醒的很早。
不,應該說他一整晚就沒能睡著。
妻子的熱情得了舒緩,后半夜倒是睡的安穩,他是難受的不行,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想與她說說話,然而她悶頭就睡,理都不理他。
琰華得到的真理真是從實踐中出來:千萬別得罪女子,尤其是妻子,還是自己深愛的妻子。不然后果真的很嚴重。摸得著,吃不著!
只能巴巴等著晨光一起,便收拾了自己去了書房。
外頭值夜的兩個丫頭看他面色寡淡,只以為昨晚兩人不愉快了。
琰華清冷的眸子望了望東方的魚肚白。
不愉快?
妻子在他的掌心里倒是愉快極了。
不愉快的只有他!
只盼日頭亮的快些,好叫他與妻子一同享受夫妻間獨有的親密恩愛才好。
昨夜鬧的有些晚,然而燒在心底的火總算得到了發泄,亦或者是得到最想要的解釋了,繁漪一早起來倒是精神舒爽。
晴云給她梳妝,見她面色淡淡,但眉心一抹若隱若現的柔媚還是叫她有所察覺,不由微微一笑:“姑娘今日心情不錯。”
繁漪自鏡中睨了她一眼,斂起了晨起疏懶姿態,只眸中有淺淺笑意一閃而逝。
“有動靜了?”
晴云拿犀角梳沾了沾刨花水,篦下幾縷發毛的青絲,搖頭道:“還沒。不過最近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安靜的很,無事時就躲在屋子里,也不往人堆里扎了。到叫人看不懂她在想些什么。”
冬芮端了碗燕窩粥進來,遞給繁漪,低聲一嗤道:“還能想什么,從前在丫鬟婆子面前有多得意,如今便有多怕丑、怕人笑話,低眉順眼的盼著沒人瞧見她才好。可心里頭指不定怎么恨呢!”
晴云有些擔憂,嘆道:“原瞧著她這幾個月里安分,還以為曉得天高地厚了,結果還是拎不清自己的位置。”
冬芮默了默,有一瞬的悲憫:“她是拎不清,可也不能全怪了她。是老夫人許諾她的好事兒,她自然擺在心里惦記著。怕是姑娘不做了安排,轉頭又要口出怨言說姑娘忤逆老夫人的安排,善妒呢!”
女使,尤其似盛煙這樣的家生子,從眉目長開顯露出美貌開始,就會被收在主母身邊調教著,或是給丈夫做了通房,攏住丈夫的心,或是給姑娘們做了陪嫁,作用亦是相同。
這些美貌女使在主母跟前,看多了金堆玉砌,大部分便不會再甘心只去配了小廝管事,繼續做伺候人的活。
她們一輩子的指望便是能給爺兒做姨娘,生下一兒半女,后半輩子即便不能稱主子,好歹也錦衣玉食有奴仆伺候了。
盛煙這個丫頭有美貌卻不夠精明,生不出什么陰毒的算計,但也注定了她不可能從主子的臉色中看出自己的出路到底會通向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