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漪無語的看著這兩個人。
幼稚怕不是一種病?
會傳染?
從前那個小古板似的丈夫究竟去哪兒了?
莫不是物以類聚?
眨了眨眼,決定趕緊換個話題,省的待會子把她的丫頭們也全染了傻氣。
“文英指認是藍氏收買的平云,這會子又死在姜沁昀生母的人手中,落在旁人眼里可不就是欲蓋彌彰,想拿媳婦給女兒頂罪了。”
晴云微有擔憂:“可云傾也死了,侯爺不會懷疑么?”
云海的眉目是男生女相的美,年歲尚幼,秀氣精致的側顏在洋洋灑灑的陽光里暈起一層薄薄的朦朧光暈,美的不真實,恍若天人破開天光而來。
而在龍蛇混雜之處如魚得水的經歷又讓他的姿態顯得肆意而無拘,微微一撇唇:“云傾是熬不過刑罰死的,干咱們什么事兒。”
自小跟著老乞丐混跡黑市,與那些綠林人士頗是交好,手中的好東西自也不會少,想讓一個重傷的人死的毫無破綻能有多難?
何況云傾不曾改口的證供不是更能證明,她姜沁昀心思不干凈么!
元慶的美貌是精致而青翠的,帶著初冬微風的凜,而這小郎君的美柔和而俏皮,同是賞心悅目,這張面孔就更為吸引人了!
最重要的是她也不能盯著自己的小叔看啊~
繁漪一手支頤,欣賞他謫仙般的美貌:“你尋常去東屏閣轉轉,看看還有沒有不干凈的手。鬧了這一出,難保有人對沁微懷了怨毒。她再聰明,怕也有防不勝防的時候。”
琰華微微側身,把自己的往妻子眼前湊了湊,盡管人前時總還保持這一股子的清冷子衿,但那微擰的眉宇里分明寫了兩個字:看我!
那直勾勾的目光繁漪想裝作沒察覺也難,抿了抹好笑睨了他一眼,緩緩眨眼頷首,肯定丈夫的美貌也是十分出色的。
姜郎君立時就滿意了。
云海十分仗義地拍了拍唯一能證明雌雄的扁平胸脯:“好,我知道。對阿姐好的人,我總不會虧待了她!”
晴云的眼角微微抽了抽:“你現在是姑娘的義弟,是爺的舅哥兒,不是黑市里的二流子,說話怎么還痞里痞氣的,沒得給爺和姑娘丟臉。”
手中琺瑯盒的金邊在陽光里耀起短短如星芒的光線,反射在云海瞬間斂起水霧的眸中,仿佛銀河傾倒,星光璀璨,不染胭脂的唇亦有鮮潤的紅,輕輕一咬,便有說不出的可憐之姿:“就知道你嫌棄我!”
晴云總能無視他各種姿態的裝可憐,乜了他一眼,四平八穩:“的確!”
那片星海說收就收了,美貌的小郎君擼袖子叉腰:“嗨,出去單挑,我讓你一只手。”
晴云非常不屑地掃他一眼:“第三只手?”
“粗俗!”云海被她那一眼掃地說不出來的渾身不在,跳下窗臺湊到繁漪面前告狀:“姐,你看她你看她,越來越粗俗了!”
晴云不客氣的一巴掌乎上他的后腦勺:“你可趕緊出去霍霍吧!”
繁漪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在寂寂黑暗里活得太久了,久的連心態也老了,就喜歡看著這些青雉的面孔又笑又鬧的歡歡喜喜。
便只以一泊屬于長姐的溫柔的目光看著他們斗嘴,幾乎是縱容的揉了揉云海的頭。
若是胞弟活下來了,或許也能如他一樣可愛又聰明吧?
外頭晴風接了小丫頭手中的托盤,將吃食都擺好了方在隔扇外輕喚了一聲:“早食來了,爺、姑娘先出來用早點吧,冷了吃著府中怕是要不舒服的。”
琰華扶了妻子起身。
繁漪的目光睹見他搭在妝臺上的手腕,細白之上一抹很明顯的掐痕,皺了皺眉:“你的手腕怎么了?遇上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