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
文蕖靈瞧著她山雨欲來的面色,揚了揚手中的帕子,輕嘆了一聲道:“好了好了,說這些有什么意思。既然自己做不了主,便不去想了,何苦同自己過不去呢!好的壞的,總要過下去的。”話鋒一轉,好奇道:“聽說當初姜大公子求娶慕繁漪是因為她的手是在宛平的時候為他傷的?”
姚意濃對此卻不得不承認,甚至自己的性命都是她救的!
可沒有人知道,她對此有多那么厭惡!
情愿重傷在那些刺客的劍下!
“確實是如此。”
文蕖靈奇怪道:“可那時候清光縣主不是說她的手是廢了么?上回我瞧著她的手明明是挺好的呀!”
姚意濃不屑的瞥了瞥嘴角:“可能是縣主給治好了吧!”
文蕖靈的丫頭往四下里瞧了一眼,神神秘秘湊上來道:“去宛平之前姜大奶奶也不過只是個記在正室夫人名下庶女,來日嫁人,再好也不過低門戶的嫡出,或者高門的庶子!”
另一個丫頭緊著道:“可姜大公子有學識,年紀輕輕就有了功名,生的又俊秀,怕是她早就生出了這份兒心思,在宛平的時候便故意受傷!清光縣主跟她那么要好,自然是幫著她說謊言,逼迫姜大公子娶她呢!”
文蕖靈不著痕跡的覷了姚意濃一眼,見得面上難掩的怨毒,便轉首輕叱道:“你這丫頭胡說什么呢,即便她是庶女,也是大員家的姑娘,怎么會做出這種不堪之事!”
女使的話像是一根細細的毛刺,從姚意濃的心底鉆出,隱隱帶動了細微的痛癢,緩緩放大,越發尖銳。
正說著,有女使從遠處笑盈盈的過來,到了跟前福了福身道:“兩位姑娘安。”轉首同文蕖靈道,“我家姑娘請您一同品茶呢!”
既然人家只是請了文蕖靈,姚意濃自也懶得貼上去受冷待,便笑了笑同她道:“你去吧!”
文蕖靈又十分周道的囑咐了姚意濃的丫頭好好伺候著,這才慢慢離去。
待文蕖靈一走遠,顧媽媽忙上前來,拉住了姚意濃的手推心置腹道:“姑娘啊!我的好姑娘,不論她跟您說了什么您都不要信,這文家的人都沒安好心吶!她是要送去侯府做繼室的,就盼著有人替她去對付侯爺的嫡長子呢!您別瞧她溫溫柔柔的樣子,嘴里的話都精明著,信不得!”
她雖沒有那些人會算計,可也知道文蕖靈今日同她講這些自然是沒安好心。
可她說的未必不是實話!
否則她慕繁漪進侯府都大半年了為何還沒有懷孕?
姚意濃是知道的,琰華沒有入姜家族譜,原不必為了文氏守孝!
若慕繁漪的痛苦是真,不,一定是真的!
那么慢,或許她們連圓房都不曾!
琰華他娶她,只是因為她對他有恩,因為她有陰謀算計的本事!
甚至,他連她的那一份“恩”也一并還了吧!
他是長情且重情之人,早前被慕繁漪所欺騙才定下了婚約,既知她慕繁漪還活著,自然無法越過心底的底線再來求娶于她!
他對慕繁漪所有的好,不過是在做自己該做的,而非當真如外人所言的“恩愛”!
這京中,“恩愛”的夫婦不知幾何,可到了最后被扯掉了遮羞布,原也不過都在做些給外人看,成全了兩個人的體面而已!
想到此處,嘴角便不由自主揚了起來,心下越發肯定他還對自己有情,否則不會冷落慕繁漪至此!
若是能讓慕繁漪徹底消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