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曾想……
魏國公竟還笑盈盈給他鼓掌:“說的好。”
眾人:“……”國公爺,你崇拜妻子崇拜的有些過分了。
云海叉腰,好一派潑婦罵街的姿態。
偏他生的雌雄難辨,精致如謫仙,說書先生都沒他語調里情緒飽滿的抑揚頓挫,便是潑婦罵街也叫人無法生出厭惡來。
“就算魏國公交了虎符,誰來接手也是陛下說了算,你算老幾!”
末了,好不驚詫的掩了掩唇,瞪著眼驚呼起來,“啊!你們該不會還在陛下身邊收買了什么人,好到時候吹耳邊風把虎符吹到你手里去吧!嘖嘖,做臣子的心眼兒多,真是可怕!”
繁漪就真是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云海!”
華陽長公主似乎沒料到繁漪身邊還有這么個能說會道的小郎君,有些驚訝的看了云海一眼。
太子目中那一閃而逝的光,也一絲不差的落在了洞若觀火的長公主眼中。
而繁漪也發現,長公主看著云海的一瞬里,有一股壓抑的情緒,似乎是歡喜,似乎是疼惜,似乎是慶幸……仿佛平靜水面下湍急的暗流。
說不上來,很復雜,但最終都歸于一抹憐愛與縱容。
而魏國公似乎也很懂得妻子的情緒,伸手捏了捏她的掌心。
繁漪微微一愣。
云海、長公主、魏國公,他們之間會有什么關聯?
莫不是與云海的身世有關系?
可她清晰的記得,長公主這樣的眼神,也曾在琰華身上出現過。
為什么?
他們的交集似乎還沒有深刻到那樣的地步才是。
她實在想不通。
華陽的情緒一縱而逝,隨即饒有興味的挑了挑眉,卻也并未惱了云海的一通胡說,似乎聽得還挺樂。
回頭還與晉懷長公主笑說:“怎倒是與你年輕的時候一個調子,什么都敢說。”
晉懷長公主接了冷面丈夫遞來的剝成倒瓣蓮花樣的蜜桔,每一瓣都去了白絲。
纖細的指捻了一瓣兒慢慢吃了才得意地一聳肩道:“靠山多,沒辦法,就是這么囂張。”一側首,指了指云海,“小家伙,看好你哦!”
話說晉懷長公主是唯一一個養在太后膝下的公主,身后又有掌兵權十萬的英國公府,夫家又是大周唯一的異姓王族,元郡王是不敢對她不敬的。
兩人也沒什么仇怨。
但因為元郡王得罪過華陽殿下,所以討厭元郡王這件事,晉懷長公主一直很認真。
廳中女眷無不羨慕,能有晉懷公主這樣的朋友,有魏國公這樣的丈夫,華陽長公主當真幸福。
靠山多?
所以囂張?
這個場合很嚴肅,繁漪這么告訴自己,但看向云海和太子的眼神還是控制不住有點朦朧色彩了……
若不是元郡王那一聲驚懼的怒喝,可能還要飄得更遠。
元郡王低伏著姿態,卻又斜著一雙厲鷲的眸惡狠狠瞪著云海:“你休要胡言栽贓!太子殿下,臣絕無此意!”
云海端了繁漪手邊的茶就灌,一抹嘴道:“我可沒栽贓,我就那么一說,不就是學你們堂堂郡王府的做派嘛!該不會這會子你又想著讓胡府尹來動用私刑了吧?嘖嘖,果然了在元郡王的眼里天下臣民都是李、家、的、狗!”
眾人看了眼太子微沉的面色,心頭一跳:“……”以牙還牙,真是叫人無話反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