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知慕繁漪竟能全部看破,在她和文蕖靈交換的下一刻,便有人如鬼魅一般出現在她的身邊,威脅她按照慕繁漪所說的做。
這讓她如何甘心,明明只要一伸手就能抓住他了!
只要她這個當事人出面指認慕繁漪,又有姜萬氏和小姜氏的配合,一定能讓所有人都看清慕繁漪惡毒的真面目!
屆時,琰華便能不必對那樣名聲陰毒的女人心懷愧疚,休棄慕繁漪,回到她的身邊。
然而當她看到小侄兒的東西,出現在那個如鬼魅一般出現的人手里的時候,她便知道不能不答應了。
大哥哥已經恨她入骨,若是小侄兒再因為她出事,姚家便也容不下她了,“病逝”只會成為她唯一的出路,即便打落了慕繁漪,她也沒辦法和琰華在一起。
最終,她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么多人幫著她,看著慕繁漪在不動聲色里一招一招將算計穩穩接住、碾碎,致命還擊。
十拿九穩的計劃,全數崩盤。
姜柔和楚懷熙不惜一切護著她,沈鳳梧那樣難以觸碰的活閻王也將她看的那么重,那些大員夫人一個一個都為她說話,如今還引得長公主和魏國公為她撐腰。
憑什么?
慕繁漪詩書不如,美貌也不過如此,從前還只是個庶出的!
她到底哪里比得上自己?
憑什么她搶走了琰華,搶走了她的人生,還能得到這么多?
而她,心心念念、遙遙相望,卻永遠得不到回應?
繁漪站在泠泠月色里微微歪頭看著她面色一變再變,恨不得昭告全世界她慕繁漪有多么的可恨,卻又無可奈何、頗多忌憚,唯有將那綿綿不絕的恨意凝在半透明的指甲,一下一下在雪白的手背留下一道又一道紅痕。
冰冷的指輕輕拂過她的手背,淡淡一笑:“怕我?恨我?”
姚意濃只覺那一抹寒徹的溫度無遮無攔地鉆進了骨髓,冷的渾身發痛。
看著月色里那張淡淡如水的面孔,溫柔而冷漠,心底便沒由來的害怕。
可明明錯的是她慕繁漪,為什么沒有報應落在她的身上!
姚意濃的目光望著不遠處馬車上的靜靜垂著的車簾,仿佛要將它穿透,看向里面的人,問一問他,為什么可以那么狠心的看著她受辱而無動于衷!
細白的貝齒狠狠要在微微蒼白的唇上,恨恨道:“我已經按你說的做了,你還想怎么樣?”
繁漪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眉梢緩緩一揚,笑色瑩瑩:“只是來問候一下我的盟友而已,有什么值得緊張的。”余音輕緩,帶著可惜的輕吁,“原本我還想著若是你不乖,該怎么折磨你呢,現下沒機會了,真是可惜了。”
云海站在她身側,沒有嬉皮笑臉的面孔在清冷幽藍的月色里美的深沉而冷厲,負手澹道:“她本懷了害你的心思,會改口也不過是因為斗不過咱們,懲罰她又有什么不能的。”
姚四郎和姚聞氏被無音盯著,站在一丈開外看著。
見著姚意濃眉目凝幽含怨,皆是十分緊張,就怕她又說了什么得罪了繁漪而再遭報復。
云海淡淡看了他們一眼,繞著姚意濃轉了兩圈,美麗的眉眼似星光燁燁,笑色輕蔑:“不如我們割掉她半根舌頭,挑斷她的手筋腳筋,送去下等窯子里伺候最下等的嫖客如何?京中一等一的才女,淪為人盡可夫的妓子,死不了,活不成,名滿京城。”
末了還未自己的好主意,痛快一撫掌:“想想都好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