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漪含笑點了點頭,覷了云海一眼,眸光旋即一變仿佛雪原上在飛揚的薄薄寒氣落在了小廝身上:“那便好好說說,到底心里藏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讓你覺得受到了殿下的威脅?”
小廝只覺一眼跌進了一片寒冰地獄里,心口一顫,仿佛被一雙無形的手狠狠捏了一把,忙撇開了眼。
努力整理了一下情緒,小心翼翼瞄了胡府尹一眼,立馬又低下了頭:“小的、小的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沒有什么秘密……”
繁漪不以為意道:“聽不懂我們在說什么,如何對殿下的話有那么大的反應?又何故做得一副欲言又止的姿態?”
那小廝面上是不肯被威脅的不屈與恐懼完美的交織在一起,卻不肯說話了。
見他如此姿態,繁漪淡淡笑了笑,側首看向胡祡雍道:“看來你是不打算好好配合了。胡府尹,那就您來吧!”
胡祡雍似乎并不打算在這里問話,起身道:“那下官便把人帶走了。”
太夫人看到他那不勝驚懼的姿態,仿佛已然受盡了威逼酷刑,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這廝分明就是受了旁人指使,就等著在此節露出獠牙呢!
她雖對云海了解不多,卻也曉得以他的性子真要殺人一定殺的堂而皇之,甚至叫閔家人不敢喊出一個冤字來,斷不會、也沒必要鬧出那么多的動靜,搞得人心惶惶!
帝后同意他住在侯府,那是對侯府的信任,若讓他在侯府被侯府的小廝污蔑栽贓,一旦鬧了出去,損了皇子和皇家的名聲,侯爺和琰華在皇帝面前總是交代不過去的!
若是讓那小廝出了這門,還指不定說出什么來!
想到此節,便心中越發不安。
云海的指輕輕敲擊在棕紅色的扶手上行,先一步開了口:“慢著。”
那聲音沒什么波瀾,可胡祡雍的眼角也不知是怎么的,就忽然抽搐了幾下。
腳步僵了僵,回身拱手道:“是,不知殿下還有什么要交代?”
云海看了眼庭院里綠蔭垂下之地,眼波里沒有一絲風:“就在這兒問。事關本宮,那本宮也有權利聽一聽。問完了,若是胡府尹覺得有必要的,還可將本宮順便也帶走了。”
話是這個話,若是待會子小廝嘴里的指認不改,確實還得再來問話這位一看就不是善茬的皇子。
最近這位爺在京中橫行的腔調真是像極了慎親王,百姓不欺,卻三天兩頭把執绔公子打的找不著北,把看不順眼的官員懟的幾乎背過氣去,無賴的樣子真是叫人恨的牙根癢癢。
可他真的是一點都不想直接對上這位爺啊!
他就是個輔助刑部問案的,把人帶走了問話,就想著待會子把人丟進刑部,讓楚涵自己去頭痛呢!
不過反過來一想,一個搞不好,那位一句“要避嫌”直接就撂挑子不干了,那時候要是讓鎮撫司接收就算了,可又很難說皇帝會不會直接讓他來主審此案了。
一想到那死個沒完的連環殺人案,胡祡雍的臉瞬間黑了三個度,仿佛食鐵獸進化——全黑了。
“這……”
云海循循善誘:“胡大人最近好事憔悴啊……”
他起身慢慢踱步過去,一把勾著胡祡雍的脖子拽到了門外,一不傳六耳之聲道,“你也知道我在市井里長大的,我這兒倒是有一些失蹤案的線索,說不定還能幫著胡大人立個功什么的。左右他要說的話,你已經知道,我也猜的差不離,也不是什么秘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