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弈緋信步從瑯玉閣出來,忽在對面酒樓二樓瞥到一道熟悉的身影,鋮王殿下?
秦湛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事發經過,一旁的季承倒是幸災樂禍,他被喬弈緋的奸商行徑耿耿于懷,更是樂得看喬家被人砸店。
秦湛始終面無表情,除了偶爾瞥向那邊一眼,目光也是淡到近似于無,仿佛這么大動靜根本影響不到他。
季承越想越興奮,兩眼放光,“爺,你說這算不算咎由自取啊,惡人自有惡人魔,早該給點顏色讓這奸商…”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秦湛冰冷銳利的視線逼退了回去,嘀咕道:“我說錯了嗎?那不是她罪有應得嗎?活該…”
秦湛面冷如霜,“你要是不會說話,就把嘴縫上。”
季承臉色一白,下意識地捂住了嘴巴,不敢再說什么,生怕哪句話又惹得殿下不快,更不敢再顯露分毫得意之色。
喬弈緋看見秦湛的時候,眼睛一亮,果然是公子如玉,美人如畫,一陣風地奔向了對面酒樓,“瑤環,你先回去,不用等我了。”
不等秦湛招呼,她就坐到他對面,“秦公子這么巧,又遇到了?”
季承就沒見過這么沒心沒肺的人,剛剛店都被人砸了,還能笑得這么燦爛,不知道的,還以為天上掉了餡餅砸中她了呢?
秦湛一如既往沉默以對,喬弈緋也不介意,妙語連珠,“我們也算是一回生二回熟,別這么冷漠嘛,我還以為你已經回京城了呢,怎么樣?你的傷好了嗎?”
秦湛望了一眼對面的瑯玉閣,淡淡道:“好了。”
“那就好,我還擔心了好幾天呢。”喬弈緋語笑嫣然,“就怕萬一你成了瘸子,變殘廢了,話說你年紀輕輕的,這以后得多糟心啊。”
季承實在聽不下去了,冷冰冰地警告道:“爺的傷勢不用你操心,注意言辭。”
“好好好,我注意,我注意。”喬弈緋擺擺手,不與他做口舌之爭,視線又被秦湛吸引。
今日的他穿了一件黑色雨絲錦袍服,越發顯得肌膚如玉,瑩瑩生光,俊美的容顏讓燦爛的陽光也黯然失色,她不禁想,九天謫仙大概也是這般風采吧?
自家主子風華出塵,仰慕者甚眾,季承早就見怪不怪,但還從來沒見過一個女子敢這樣直勾勾地盯著殿下看的。
不知羞恥!他在心底恨恨道,要是換了別人,早被主子一腳踹出去老遠了。
鬼使神差的,喬弈緋忽然想到方才在瑯玉閣高四寶描述唐衡融的長相,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秦湛抬眸,不緊不慢道:“你笑什么?”
喬弈緋越發想笑,憋也憋不住,擺擺手,“沒什么,就是剛才覺得好笑罷了。”
一想到瑯玉閣的慘狀,季承的心情就又好了起來,幸災樂禍道:“你還笑得出來?那個唐衡融是唐敬的掌上明珠,你把她氣狠了,小心你喬家的好日子到頭了。”
“你對唐家挺了解的嘛。”喬弈緋似笑非笑,“別告訴我你們來寧城是為了唐家?”
“你還是多關心關心你自己吧。”季承嘲諷道,若不是殿下讓他把喬家和唐家的底細查清楚,他也不會如數家珍,但此事自然不能告訴喬弈緋,這奸商舌如巧簧,詭計多端,一不小心就被她繞進去了。
“多謝提醒。”喬弈緋的目光回到秦湛身上,嬌弱兮兮道:“秦公子,唐家仗勢欺人,光天化日之下砸了我的店,您都看到了,可一定要為我主持公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