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覺得是寂寞了呀。”喬弈緋理所當然道:“我祖父說任何地方只有了我,便是春風萬里,草木葳蕤,鳥獸蟲魚,活色生香,所以,你一定是想我了對不對?”
秦湛漆黑的眸瞳無波無瀾,“你倒是很會自作多情!”
“這不叫自作多情,這叫自信。”喬弈緋笑得眉眼彎彎,眸瞳越發流光溢彩,神秘兮兮道:“你想不想知道我去湖州干什么了?”
“不想。”回答一如既往地寡淡。
“想不想是你的事,說不說是我的事。”喬弈緋熱情似火,得意洋洋道:“我是個不喜歡吃虧的人,所以,凡是咬了我的人,我都會加倍咬回去,你等著看好戲吧,我是不是很厲害?”
秦湛還沒開口,外面就響起季承的聲音,“殿下,七殿下來了。”
這都什么時辰了?這個時候來訪?打斷了自己和秦湛的久別重逢,喬弈緋有些掃興,準備起身,“那我先回避一下?”
可是,秦湛的話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不必,你留下。”
啊?喬弈緋吃了一驚,這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偷偷私會也就罷了,在外的名聲還是要稍微顧忌一下的,喬弈緋心跳驀然加快,猶豫道:“這…這不太好吧?”
秦湛抬眼看她,“你不想?”
“想想想。”喬弈緋忙不迭道,馬上明白過來,以秦湛的為人,就算自己想玷污他的名聲,也沒那能力,想清楚這一點,她就坦然地坐了下來。
“二皇兄,你還沒…”秦淳清朗的聲音剛到一半,就像被什么東西卡住了脖子一樣戛然而止。
他做夢都想不到,這個時候喬弈緋竟然出現在二皇兄的書房里?
他吃驚地張大嘴巴,俊俏的臉上寫滿了震驚,連話都說不清楚了,看著喬弈緋,“你…你…”
“見過七皇子殿下。”相比秦淳的難以置信,喬弈緋倒是泰然自若,笑靨如花。
秦淳總算明白為什么他在門口的時候,季承那一臉便秘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了?二皇兄書房里居然有女人?
“你怎么會在這里?”秦淳極為驚訝。
“這話你應該問鋮王殿下呀。”喬弈緋笑嘻嘻道,“你來的是鋮王府,又不是喬府,殿下才是這里的主人。”
秦淳仿佛被雷劈了一樣,直到坐在二皇兄面前,還覺得渾身僵硬,使勁眨了眨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但見不管是二皇兄也好,喬弈緋也好,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倒是自己目瞪口呆,顯得格格不入。
“七殿下請喝茶。”喬弈緋倒了一杯茶推到秦淳面前,“這是我從湖州帶回來的長興紫筍,專門送給殿下品嘗,七殿下既然來了,不妨試試我這煮茶的手藝如何?”
秦淳望著眼前的茶,色澤綠翠,湯色清亮,茶葉舒展呈蘭花狀,朵朵綻放,上下浮游,姿態各異,隱有蘭花香氣,忍不住贊道:“甚美,喬姑娘好手藝。”
喬弈緋笑道:“在前朝,長興紫筍是貢茶,只有皇親國戚才能品嘗,如今大夏國運昌隆,所以連我這樣的平民百姓也可以品到長興紫筍的鮮醇滋味,還得感謝當今圣上英明神武,愛民如子。”
“早聽說喬姑娘聰明伶俐,能言善道,難怪能成為我二皇兄的入室之賓。”秦淳一邊喝茶一邊笑著調侃道,“我看你煮茶的這手藝連宮中茶師也不遑多讓。”
“七殿下過獎了。”喬弈緋笑語嫣然,“紫筍茶若能用金泉水沖泡,才是絕佳滋味,可惜這里并沒有金泉水,便只能委屈殿下。”
“不委屈,不委屈。”秦淳連連笑道:“想要金泉水還不容易?明日我讓人專程送過來就是,對了,二皇兄,喬姑娘什么時候來的?”
喬弈緋暗笑,秦湛常年冷如冰山,但一母同胞的弟弟卻是愛鬧愛笑,但秦湛對秦淳雖然冷淡,卻似乎并不缺乏作為兄長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