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翎這才透露底牌,“廣德侯是答應納我家那丫頭進府,不過有個條件。”
“什么條件都要答應他。”唐夫人忙道,剛才已經幻想過自己順利進入京城名流貴婦圈,這種感覺太美好了,有廣德侯作為靠山,還有誰敢看不起自己?
唐敬倒是聽出了些不對勁,“侯爺提出了什么條件?”
唐翎一字一頓道:“侯爺說一定要衡知和喬氏結親。”
喬氏?仿佛一盆冷水從頭頂上澆下來,把夫婦二人澆了個透心涼,唐夫人丈二和摸不著頭腦,“這是為何?”
“我也不知道。”唐翎也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我特地來問問你們,可曾聽說侯爺和喬氏有什么關系?”
唐敬臉上布滿疑云,思慮許久才道:“據我所知,喬懷鑫人脈甚廣,搞不好認識廣德侯也難說。”
“那廣德侯是為了給喬氏出頭,才故意刁難我們的?”唐夫人的聲音驟然變得尖利起來,咬牙切齒道:“這個喬氏著實可恨,居然打通侯爺的關系來向我們施壓?”
唐敬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畢竟當初喬懷鑫帶著馬三姑上門來退親的時候,態度之決絕,行事之果斷,根本看不出任何以退為進的意思,親事退了之后,也不見喬氏再有半分糾纏之意,若說現在通過廣德侯的關系來施壓重新結親,他總覺得不對勁。
唐夫人卻很快想明白了,譏諷道:“這有什么難理解的?當初玩退婚,不過是手段罷了,現在看我們和陳家快水到渠成了,就著急了,攛掇廣德侯,想要恢復和我們唐家的親事。”
這么一想,她越發覺得自己真相了,喬氏何德何能?能攀上自己一表人才的寶貝兒子?玩什么退婚的鬼把戲?現在玩大發了吧?
衡知退了喬氏的婚事,只會找到更好的,但喬弈緋一介商女,又背著退婚的名聲,這輩子都別想有男人要了,所以不惜打通廣德侯的關系,也要重新恢復親事。
唐夫人越發覺得揚眉吐氣,冷笑兩聲,“喬氏知道我們不會同意,背地里也不知花了多少銀子,求到侯爺那里,侯爺只怕是勉為其難,看喬弈緋實在可憐,才動了惻隱之心。”
唐敬見夫人這么說,也覺得很有可能,退婚這么久,也沒聽說喬氏再定親的消息,也是,喬弈緋這輩子就別想嫁人了,恐怕依舊徹底明白,衡知對她來說已經是高攀中的高攀了。
唐翎見兄嫂都想明白了,樂不可支,“兄長,嫂嫂,事不宜遲,你們要趕快和喬氏再把婚事定下來,我那邊也要準備出嫁的各種事情”
“是。”唐夫人腰板挺直了不少,能攀上廣德侯,早把陳家拋到了九霄云外,連連道:“這事耽誤不得。”
倒是唐敬冷靜一些,叮囑道:“事情未成之前,萬萬不可張揚,尤其是陳家。”
“還是兄長想得周到。”唐翎眉開眼笑,在大局未定之前,陳家還是作為備選的最好人家,原先對陳家各種巴結,現在有了更高的,提及陳家,態度就沒那么熱絡了。
雖然不能和陳家結親,唐夫人有些惋惜,不過想到議親過程中對陳夫人各種委曲求全,她其實心里也憋了一肚子火。
如今廣德侯就像黑暗中的一束亮光,讓她覺得痛快極了,要是知道自己轉而和廣德侯搭上了關系,陳夫人臉上的表情一定十分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