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敬眼神陰郁得嚇人,怒斥道:“你們一個是從四品官員夫人,一個是翰林府的兒媳,都是有身份的人,可你們看看你們現在的樣子跟潑婦有什么區別?成何體統?”
唐翎怒氣沖沖白了唐夫人一眼,唐夫人也毫不客氣地回敬她一個白眼,誰怕誰呀?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唐翎和唐夫人其實是一類人,一樣的自私自利,刻薄寡恩。
眼見巴結廣德侯無望,空歡喜一場,唐敬也很失落,卻仍然不死心,“唐翎,侯爺那邊怎么說?”
唐翎沒好氣道:“我催了中間人好幾次,原先她倒是對我和顏悅色,現在冷言冷語的,連人都見不著,八成是沒戲了。”
忍受了喬家的羞辱,結果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唐夫人也很郁悶,不過她始終認為是劉珊段位不夠沒能徹底打動侯爺的緣故,說到底,還是唐翎教女無方。
唐敬嘆了口氣,“既如此,你趕緊聯系陳家那邊,為免夜長夢多,還是先抓緊把和陳家的親事定下來。”
雖然和嫂子大吵一架,但唐翎還是知道要以大局為重,猶豫道:“要不要再等一等?侯爺畢竟也沒有明確拒絕。”
廣德侯實在太過誘人,唐翎鐵了心要巴結上,所以她打劉珊都不打臉,就怕毀了容貌,那日把人打得半死之后,抬回府中,她還專門請大夫來府里醫治,沒把劉珊的價值榨干用盡之前,當然不會真的讓那小賤人死了。
這一頓狠打只是為了讓她長記性,以后叫她往東,她不敢往西,看還敢不敢作死?對自己拿捏劉珊的手段,唐翎很有信心。
唐敬思慮很久,緩緩道:“若是繼續觀望搖擺,就怕最后兩頭都沒落到。”
他的預感并沒錯,唐翎一從唐家出來,便迫不及待地去了陳家,可沒想到,這一次卻吃了閉門羹。
陳家守門的婆子還陰陽怪氣地嘲諷道:“妄想騎驢找馬,想得倒美,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貨色?小心最好馬沒找著,驢也沒了。”
唐翎沒想到自己的小打算被陳家看穿了,臉上瞬時火辣辣地發燒,只得灰溜溜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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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衡知不知陳蒹葭突然又犯了什么大小姐脾氣,說不理人就不理人。
雖說他其實并不喜歡陳蒹葭,但對陳蒹葭能給唐家帶來的好處,著實讓他心動。
本來一切都朝著順利的方向發展,可陳蒹葭突然就不理他了,讓他急怒攻心,覺得圣人說的太對了,簡直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這日,他來到了李琦蘭的住處,還是溫柔善良的蘭兒能撫慰自己郁悶的心情。
李琦蘭在這里住了有一陣子了,漸漸習慣了,此刻見唐衡知神色黯淡,柔聲道:“我看你臉色不好,可是遇到了什么煩心事?”
在蘭兒面前,唐衡知并未隱瞞,重重一嘆,“府里最近諸事不順,我煩躁得很,融融的臉又成了那個樣子,看了好多個大夫都沒有起色,怕是要毀容了。”
李琦蘭垂下眼眸,任何人都看不到她眼中閃過的詭譎笑意,幽幽嘆了一口氣,自責道:“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告訴融融有美容的法子,也不會鬧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