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子嗣計不顧一切?喬弈緋透過眼中濕霧看向他,以她對徐槿楹的了解,雖想要子嗣,卻不像這么極端這么瘋狂的人,莫非是…
常太妃?
對了,一定是常太妃,能養出秦渤那樣兒子的女人能是什么好東西?
喬弈緋迅速擦干眼淚,斂去心頭所有仇怨,“那現在有什么辦法嗎?”
她相信宋瀾,就像相信秦湛一樣,秦湛雖然冷漠,也不討喜,但他從來不屑于騙她,她相信宋瀾一定有辦法。
可是,讓她失望的是,宋瀾搖了搖頭,“請恕我無能為力。”
“不會的,她還這么年輕,一定有辦法的。”喬弈緋眼眸閃爍著明亮的光芒,燦然奪目。
宋瀾大概見過無數這樣不死心的人,絲毫并不意外,不過,身為醫者,他需要讓對方知道真相到底有多殘酷,給不是給虛幻的希望,輕描淡寫道:“至少她現在看起來還好好的,拖個三年五載不成問題,養得好的話,十年八年也有可能,不過那些藥要是再喝下去,后果可就難以預料了,她這次的暈厥本就是一個信號,提醒她已經處于危險之中。”
想起徐槿楹如沐春風的臉龐,喬弈緋心如刀絞,“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她身體變成這樣,應該早有跡象,她是郡王妃,平日若身體不適,找太醫診脈也是很容易的事,難道就沒有太醫告訴過她?”
宋瀾臉上笑意更深,喬弈緋雖然很聰明,可畢竟沒有在宮里生活過,自然不知道那一灘渾水,輕飄飄道:“太醫也是人,既然是人,就有人的弱點,趨利避害,人之本能,身在宮中,誰又能輕易守住醫者本心呢?”
他說很隱晦,但喬弈緋聽懂了,冷笑道:“我明白了,只要能讓她生下孩子,后果什么的都不重要,反正也不需要旁人承擔是吧?”
宋瀾不置可否,對于別人內宅之事,他從不多管閑事,意味深長道:“或許也不全是這樣,換了你,你會義無反顧地把真相告訴她?”
喬弈緋一愣,徐槿楹的事對她沖擊太大,一時心亂如麻,竭力平復心中的悲憤和傷痛,“此事事關重大,我要好好想想。”
喬弈緋回臨水閣的時候,太夫人已經焦急地在門口翹首以盼了,一見她就迫不及待問道:“宋姑娘怎么說?”
喬弈緋竭力露出一個輕松的笑臉,“太夫人不要著急,宋姑娘說,昭郡王妃是因為過度勞累引發的暈厥,只需好好養幾天就沒事了。”
“真的?”太夫人松了一口氣,不過確定阿槿并沒有懷孕,又讓她隱隱有些失落,但阿槿沒事就好,她還這么年輕,有的是機會。
“當然。”喬弈緋將宋瀾寫的方子呈給太夫人,“不過郡王妃有發熱的跡象,為了謹慎起見,宋姑娘開了退熱的方子,只要照方喝藥,很快就會好的。”
太夫人接過方子,認真看著,眉頭又皺了起來,這荒山野嶺的,哪里去抓藥?
“太夫人不必憂心。”喬弈緋早就想好了,“七殿下這次出游,鋮王殿下特別吩咐我備了一箱藥材,我剛才已經命人去抓藥了。”
雁鳴山莊有備一些常用藥材,這次正好派上了用場,也算是徐槿楹不幸中的萬幸。
“鋮王殿下思慮果然周全。”解了自己燃眉之急,太夫人大喜,“待回京之后,老身會親自上門答謝。”
喬弈緋忙推辭道:“太夫人太客氣了,不過舉手之勞,能為郡王妃略盡綿薄之力,是我的福分,專程答謝就不必了。”
一回雁鳴山莊,喬弈緋就把自己關進了屋子里,再也沒出來過。
秦淳興沖沖過來找她,卻被瑤環阻止了,“七殿下,小姐說想要靜一靜,誰也不能打擾。”
“怎么了?”秦淳不明所以,詫異道:“難道昭郡王妃病得很重?”
“我也不知道。”瑤環也一臉擔憂,“小姐到現在還沒有用晚膳呢!”
“好端端的,又鬧哪門子脾氣?”秦淳不滿叫道:“喬弈緋,開門。”
不過,里面卻沒有任何回應,秦淳正要踹門的時候,洗凈一身鉛華的宋瀾搖著折扇慢悠悠地走過來,“你們在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