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跟我說你們一個個什么都不知道?”望著跪了一地的下人,喬弈緋一張俏臉冷沉如霜,厲聲道:“否則喬家養著你們沒用的東西干什么?”
平日見到的大小姐都是一臉春風和煦的笑容,仿佛永遠都不會生氣,幾時見過她突然翻臉?一個灰色衣裳的嬤嬤嚇得臉色發白,“大小姐,奴婢平時就是做粗活的,老太爺的書房重地,奴婢哪敢進去啊…”
“夠了!”喬弈緋猛然打斷她的話,眼神凌厲,“我不想再聽這些廢話,喬家平日對你們不薄吧,現在老太爺出了事,你們卻一個個一問三不知,如果還不肯說的話,就別我翻臉不認人了。”
富臨叔去書房里到處找遍了,卻還是一無所獲,喬弈緋仔細思慮了一遍,認為祖父燒了信的可能性不大,那封信應該還在,可現在信卻不翼而飛,一定是有人趁亂拿走了,而眼前這群人嫌疑最大。
程嬤嬤急匆匆趕過來,附在小姐耳邊說道:“奴婢已經伺候老太爺服藥了,胡大夫又施針了,不過人還沒醒,情況不太妙。”
喬弈緋強忍心痛,咬牙道:“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如果有揭發檢舉的,我重重有賞,若是被我查出來有誰進過老太爺的書房,我就扒了你的皮。”
“奴婢冤枉啊。”
“小的冤枉啊。”
……
一片賭咒發誓的哭嚎聲,讓喬弈緋聽得心煩,“拖下去,每人先打五十大板再說。”
“是。”富臨立即道:“全部拖走,不得打擾老太爺清凈。”
一個個哭天喊地被拖下去了,喬弈緋又去看了祖父,鬢邊布滿銀絲,依然人事不省,一種從未有過的慌亂襲上她心頭。
只要有祖父在,無論她怎么胡作非為,怎么為所欲為,都不擔心,反正有祖父為自己撐腰善后,田媛媛更是不止一次地羨慕自己有個好祖父,可以無憂無慮盡情瀟灑人生,可從未想過,有朝一日祖父也會轟然倒下,她忽然有種突然成為浮萍的孤獨和恐懼。
“程嬤嬤,你好好照顧祖父,有什么事情隨時來報。”喬弈緋猛然擦干眼淚,這個時候她尤其不能自亂陣腳,祖父昏厥,不知多少人在等著看自己的笑話呢?她可不能全了那些居心叵測的人的心意。
“大小姐放心,奴婢定然會好好伺候老太爺的。”程嬤嬤面色凝重,憂心忡忡道。
喬弈緋霍然起身,“走,去柴房。”
柴房里,五十大板下去,已經是哀嚎一片,但那些人一個個都喊著冤枉,沒有一個人承認去過書房。
“富總管,你就是打死小的,小的也還是這句話啊。”一個叫詹四的小廝哭嚎著道,他哭得滿臉是淚,樣子十分凄慘。
見大小姐到來,詹四如見到救星一樣,連滾帶爬,“大小姐,大小姐,我冤枉啊,我是守著老太爺的院門口,可老太爺暈倒,我當時跟著抬人,就沒看到人進去啊…”
“這么說你是玩忽職守,擅自離開了?”一道冷涼的男聲在喬弈緋身后響起,盡管天氣還有些熱,這個聲音卻讓在場的人無端端一涼。
喬弈緋驀然轉身,就見秦湛一身白衣施施然走過來,身后跟著季承,他怎么來這里了?
富臨小跑著上前兩步,殷勤道:“秦公子你怎么來了?這地方怕是污穢了你的眼睛,您還是回大廳里稍作歇息。”
哪知,秦湛根本沒理他,只是涼涼地看了一眼喬弈緋,“手段如此溫柔,還想問出話來?”
喬弈緋心頭驀然一跳,突然想起這人的名聲可不好聽,傳聞中說他心狠手辣,自己還沒有見識過,狐疑道:“你的意思是…”
秦湛一來,眾人陡然覺得柴房陰森森起來,仿佛有種莫名的恐懼在空中兜兜轉轉,尋找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