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范可陽拔高了嗓門,因為興奮顯得有些刺耳,“我沒聽錯吧?大家都來聽聽啊,堂堂鎮國公府二公子,出了名的君子如玉,高風亮節,如今更是國子監高材生,那更是懷瑾握瑜,居然也會罵粗話?”
徐天舒冷冰冰地盯著范可陽,“你要是不服氣,我們就再比一場,不必這樣陰陽怪氣。”
國子監入學考試的時候,范可陽和徐天舒對擂,他藏暗器被徐天舒發現了,告知了主考官,當場就被趕了出去。
范可陽不僅被取消了資格,三年不得再考國子監,而且顏面掃地,從此恨上了徐天舒,兩人便結下了梁子。
這話讓范可陽臉色黑了黑,隨即哂笑道:“不敢,我哪敢和寧樂公主的親哥哥比試?不敢不敢。”
徐天舒眼睛冒火,忽拂袖而去,范可陽立即高聲叫道:“徐二公子,改日我會登門祝賀啊。”
聽說徐天舒的妹妹被選中和親,范可陽覺得揚眉吐氣,大有一雪前恥的痛快,當即豪爽道:“諸位,朝廷喜事連連,實在是百姓之福,今日寧心茶樓,我請客,大家不用客氣。”
“多謝范公子。”
“范公子真有名門豪爽之風。”
……
此起彼伏的恭維聲讓范可陽格外受用,國子監考試那日灰溜溜的屈辱也仿佛一掃而空,他正得意洋洋的時候,面前忽然多了一個極美的姑娘,一雙崇拜的漂亮大眼睛直勾勾地望著他,“范公子果然慷慨豪邁,尤甚傳聞,小女子佩服。”
范可陽本就吹捧得暈暈乎乎的,此時見有美貌姑娘主動上來,更是心花怒放,“姑娘不用和我客氣,想要什么,盡管點。”
“好啊。”喬弈緋一臉的憧憬,“早聽說寧心茶樓的雪山銀梭品味獨特,我一直舍不得喝,今天托范公子的福,終于有幸可以一飽口福了。”
雪山銀梭?范可陽是個粗人,不知雪山銀梭是什么東西?也不知道有多昂貴?但被美人恭維,當即大手一揮,豪氣沖天,“豈能讓姑娘失望?小二,來兩壺雪山銀梭。”
當中有知道雪山銀梭名號的人,不免覺得肉痛,這等昂貴的名茶,就是達官貴人云集的京城,有實力能拿來當水喝的人也不多,這姑娘獅子大開口,狠宰一刀,范可陽今天怕是要大出血了。
范可陽渾然不覺,還沉浸在美人的仰慕之中無法自拔,喬弈緋滿臉都是嫣然明媚的笑容,好奇道:“范公子,我看你剛才和那個白色衣服的公子爭執,是怎么回事啊?”
被絕色美人用這等仰慕的眼神看著,范可陽有些飄飄然,“姑娘有所不知,這人啊,是鎮國公府的二公子,總是一副牛皮哄哄的樣子,我老早就看不慣他了,你不知道吧?他妹妹這次被選中,要封為皇上的義女公主,嫁往北燕。”
喬弈緋眼睛亮晶晶的,甜美的笑容比花還要嬌艷,懵懵懂懂道:“大臣家的女兒能被封為公主,不是天大的好事嗎?”
“好個屁!”范可陽不屑道:“你不知道,光這幾天,有多少家族的嫡女匆忙定了親嗎?若真是好事,誰不上趕著往上湊?那有躲的道理?”
“可這是為什么呢?”喬弈緋一臉呆萌地望著范可陽,天真無邪的眼神讓范可陽毫無戒心。
“你想啊,哪個父母受得了寶貝女兒遠嫁他鄉呢?嫁女兒和親為國為民,名聲是好聽,可實惠呢?未必真有多少,還不如找個門當戶對的家族,強強聯姻,不是更劃算?再說了,這國與國之間,難說得很,萬一哪天戰火又起,這和親的女兒命都未必保得住,大家心里的算盤都打得精著呢。”
他說得頭頭是道,喬弈緋聽得很是認真,真誠地佩服道:“原來如此,范公子真是明白人啊。”
范可陽聞言更加飄飄然,“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別看大家表面上恭喜鎮國公府,心里都在笑話呢。”
“此話怎講?”
范可陽冷嘲熱諷道:“鎮國公府百年名門,徐家子女個頂個的出色,這種好事,徐家不去,誰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