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弈緋一臉迷惑,“可如果是這樣的話,鎮國公府不是傻子,應該也不愿意才對啊。”
“鬼才愿意呢?”范可陽冷笑道:“誰的孩子誰疼,自家的孩子是寶,別家的孩子是草,要不然皇親國戚那么多公主郡主,怎么一個都不肯去呢?問題是,事關兩國安寧的宏圖大業,鎮國公府想保也保不住,還不如做足高姿態,至少還能落個深明大義的好名聲。”
喬弈緋不說話,只默默飲茶,范可陽又嘲諷道:“得意忘形,物極必反,這下可有得鎮國公府肉疼了。”
“這又是什么意思?”
范可陽面露譏誚,“那位二公子不久前剛考上了國子監,前途無量,春風得意,鎮國公府的人只怕還沒從喜悅中走出來呢。”
真是心理陰暗的男人,喬弈緋心生反感,一邊聽他天馬行空,一邊時不時對他展露一個仰慕的笑臉。
聽他狠狠嘲諷了鎮國公府之后,喬弈緋款款站起身,“天色不早了,我該走了,多謝范公子盛情款待。”
范可陽急了,這才想起來還沒問過姑娘的芳名,忙靠了過來,“姑娘怎么稱呼?”
喬弈緋莞爾一笑,不過笑意不達眼底,“范公子不要著急,有緣自會相見。”
范可陽看著她的倩影飄然離去之后,才意猶未盡地坐下來,今日狠狠煞了徐天舒的威風,心情大好,“結賬。”
小二忙跑上來,“公子,一共是兩千五百兩。”
什么?范可陽立即橫眉怒目,當即吼了出來,“你胡說什么?”
小二似乎早就料到范可陽的反應,不緊不慢道:“兩壺雪山銀梭,共計兩千兩,君山銀針八壺,碧螺春三壺,大紅袍二壺,水晶龍鳳糕,蜜汁蜂巢糕,松子百合酥,團圓蛋香酥各類糕點甜食,加起來合計五百兩,零頭已經抹去了。”
范可陽聽兩壺雪山銀梭就要兩千兩,腦子就一片嗡嗡作響,后面說什么完全沒聽見,大叫一聲,“什么鬼東西這么貴?”
“雪山銀梭是本店極品,產自西域,價格是貴了些,但口感也是一等一的。”小二不卑不亢道:“公子若是沒帶夠銀子的話,可以簽單,本店會到公子府上收取。”
范可陽不覺得肉痛是不可能的,眾目睽睽之下,他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偏偏兩壺雪山銀梭還是自己開口豪氣千云要的,現在騎虎難下,只能忍痛割肉,“好,我簽。”
“多謝公子。”小二早已經備好筆墨,范可陽簽了字,他頓覺頭皮發麻,一下子去了兩千五百兩,回去估計要被老娘罵死了。
罷了罷了,簽完單,他站起身,突然覺得褲子一滑,立時覺得不對勁,想去拉已經來不及了,外褲褻褲如流水般順著他的腿飛快滑了下去。
范可陽出身宣威將軍府,很少穿長袍,多是一身勁裝,上衫和褲子是分開的,褲袋一松,白花花的屁股猝不及防地露在眾人面前。
人群猛然安靜下來,皆是目瞪口呆,范可陽大窘,驚慌失措之下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手忙腳亂地往上拉,可他褲襠的風景已經被眾人看了個清清楚楚。
有人驚叫,有人竊笑,有人面紅耳赤,場面頓時混亂起來,范可陽簡直無地自容,拉起褲子落荒而逃。
身后響起一陣爆裂的哄笑聲,簡直比當日考國子監偷藏兵器被當場抓包還要丟臉,范可陽臉皮再厚,此時也恨不得挖個地洞鉆進去,真是奇恥大辱。
范可陽褲帶松了的事瞬間在寧心茶樓傳開了,有人笑噴了,有人笑得直不起腰來。
他要是知道剛才他請的這些人,此時沒心沒肺地在背后拼命笑他,只怕腸子都要悔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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