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妃不必擔心。”喬弈緋知曉她心中的擔憂,淡淡一笑,“我知道你一向謹言慎行,我也絕不會在背后說三道四給你添麻煩,不過隨口一說罷了,你不必往心里去。”
徐槿楹默然片刻,忽然想起什么,讓涵真剛從金鑲如意樓買的首飾拿出來,“我剛才買首飾的時候,見這支釵很漂亮,便買了下來,這樣鮮艷的顏色,正好適合你這樣年輕的姑娘,把它送給你吧。”
喬弈緋看去,一支黃金發釵,頭上鑲嵌一顆紅寶石,花紋精致,但在金鑲如意樓只算得上中品,看來徐槿楹是真的手頭緊,妹妹出嫁,都騰挪不出更多的錢來置辦嫁妝。
喬弈緋將發釵取出,順手插在自己頭上,笑道:“好看嗎?”
徐槿楹笑了,“緋兒膚色嬌嫩細膩,如花似玉,戴上真好看。”
“多謝郡王妃賞賜。”喬弈緋隨口道:“對了,令妹的事,沒有回旋的余地嗎?”
徐槿楹神色轉為黯淡,搖了搖頭,“若是其他事,以鎮國公府的能力,都不是大問題,但阿梓的婚事,事關兩國邦交,除了皇上皇后,誰都無能為力。”
“那如果皇上和皇后改變主意呢?”喬弈緋斂了笑容,正色看她。
徐槿楹訝然,隨即苦笑,“此事不是兒戲,豈能朝令夕改,有損天家威嚴?”
說到這里,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猛然睜大眼睛,“你莫不是想去求鋮王?”
喬弈緋微微側首,“未嘗不可。”
徐槿楹心底涌過一道暖流,卻把手放在緋兒肩膀上,溫聲道:“你的心意我明白,只是此事事關重大,就算鋮王出面,只怕也無力回天。”
“反正圣旨未下,事情尚未成定局,何不一試呢?”
徐槿楹愣了愣,“你想說什么?”
“我記得曾有人和我說過,事情未到最后一刻,一切變故皆有可能。”喬弈緋高深莫測道:“你也不要太悲觀了,世家貴女沒人愿意,或許有人毛遂自薦也說不定呢。”
“緋兒,你把話說明白。”徐槿楹眸色凝重起來。
喬弈緋笑笑,“其實也沒什么別的意思,你別多想,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等等。”徐槿楹心底疑云越發深濃,說出了自己心中已久的疑惑,“你真的只是鋮王的婢女嗎?”
“當然,如假包換。”喬弈緋莞爾一笑,“我連賣身契都在他手上。”
“那我以后要找你的話,去鋮王府嗎?”徐槿楹擔心她再來個不辭而別,攸然消失,追問了一句。
“可以啊。”聲音已伴隨著人遠去,徐槿楹從窗戶往下看的時候,已經不見人影了。
涵真也是一頭霧水,“這位緋姑娘可真是個怪人。”
“你真的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婢女嗎?”徐槿楹心道,緋兒雖笑意晏晏,但只要自己試圖靠近,她就會退回去,就在距離她不近不遠的地方,亭亭玉立。
她會突然出現,也會突然消失,自己不敢查,也不愿意查。
涵真提議道:“王妃,要不請大公子查一下緋姑娘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