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淳笑容冷了下來,“我們一番好意,你們卻諸多推脫,莫不是覺得我大夏待客不周,對你們有所怠慢所以心存不滿嗎?”
這頂大帽子扣下來,烏蘭加瑪和烏曼臉上都染上不同程度的異樣,太子見狀忙呵斥道:“七弟,不得胡言,別嚇到公主。”
秦淳卻嬉笑道:“聽聞北燕連公主都是馬背上長大的,豈能輕易被我嚇到?我被嚇到還差不多。”
太子被他氣得嘴角抽搐,卻又無可奈何,秦湛終于開口,眼神冷峻凌厲,“烏蘭莫圖到底在不在驛館?”
一絲飛快的驚慌掠過烏蘭加瑪的眼睛,還沒到京城,皇叔就失蹤了,這一路上,她提心吊膽,生怕皇叔有個好歹,沒想到,現在皇子們逼上門來,鬧著要見皇叔,別的人還好說,她有辦法蒙混過去,但鋮王是見過皇叔的,瞞得了別人,瞞不過他,萬一弄巧成拙,豈不是橫生枝節?
“哈哈,太子,鋮王大駕光臨,小王真是有失遠迎啊。”一道爽朗的聲音響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身材高大的北燕親王,一身棕色鹿皮騎馬裝,古銅色的皮膚,五官深邃,眼眶深凹,散發出一種狂野不羈的英俊,整個人透出沖破云霄的凌然氣勢,站在那里,眼中流露出挑釁的意味。
烏蘭加瑪大喜過望,顧不得公主儀態,歡喜道:“皇叔!”
她的聲音有著飾不住的激動和顫抖,烏曼的眼神閃了閃,臉上露出輕松的笑容,“王爺可好些了?”
太子是第一次見烏蘭莫圖,關切道:“看到親王病愈,本宮就放心了。”
烏蘭莫圖的目光落到秦湛身上,朝他微微頷首,唇角勾起,“鋮王殿下,別來無恙?”
秦湛眸瞳微動,淡淡道:“水土不服好了?”
烏蘭莫圖大概是第一次聽到沉默寡言的秦湛這么損人,嗤笑道:“一別經年,鋮王的性子倒是變了不少。”
見他們兩人旁若無人地閑聊,自己這個最為尊貴的太子竟然被無視了?太子眼底快速劃過一道陰郁的怒氣,
眾所周知,自己才是這次接待北燕使團的第一負責人,秦湛只是協助自己的,現在他喧賓奪主得如此理直氣壯?
甚至,連烏蘭莫圖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嗎?
太子越想越氣,干脆打斷兩人的對話,“親王身子不適,不宜久站,里面坐吧。”
烏蘭莫圖面含譏誚,“多謝太子體恤。”
太子這才臉色稍緩,進屋之后,他在主位坐下,一臉關切,“親王初來乍到,一時水土不服也正常,不知現在可好些了?”
“太子,既然親王身體不適,就應該召太醫過來診治,方顯我大夏待客親和友善之道。”秦湛平靜的聲音幾乎聽不出一絲情緒,說出的話卻讓太子無法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