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槿楹氣得渾身顫抖,“秦渤,你不是一直對我諸多不滿嗎,我離開郡王府,不是正合你意?”
秦渤臉漲得通紅,他是不喜歡徐槿楹,但也從沒想過和離,而且徐槿楹提出和離,簡直是把他男人的尊嚴放在腳底下踩,他豈能受得了這種奇恥大辱?
“你三年無出,要是換了別的男人,早把你掃地出門了,可你不知反省己過,反而毫無廉恥地說和離,腦子是不是有毛病?還以為自己是黃花大閨女,青年才俊等著你挑呢?”
秦渤的口無遮攔和寡廉鮮恥讓徐槿楹反感到了極點,是啊,她是三年無出,可哪一天她不是生活在煎熬和痛苦之下?
常太妃只是一碗又一碗的藥逼著她喝,從不在意她的痛苦和身體。
徐槿楹的痛處被秦渤肆無忌憚地掀開,經歷了無數個日夜的期盼和失望,在她本就脆弱的神經上砸下重重一擊,鮮血淋漓,百孔千瘡,啞聲道:“是,我是無出,所以也不敢耽誤郡王府的血脈傳承,和離不是正合你意嗎?”
常太妃臉上陰霾彌漫,徐槿楹縱然有千般不是,但她出身名門,才貌嫻雅,鎮國公府根基深厚,徐家父子在朝中皆居要職,實力強大,除了在無子和善妒上,其他的方面,挑不出什么毛病,自己本來是想狠狠修一修徐槿楹的羽翅,讓她從此低眉順眼順,對自己言聽計從,卻也從來沒想過不要這個兒媳婦。
當年極力促成這門婚事,除了徐槿楹本身的出色之外,鎮國公府的實力也極其吸引常太妃,她早年喪夫,膝下只有渤兒一個孩子,雖說錦衣玉食,太后和皇上都不會虧待他,但府里畢竟失去了頂梁柱,一個寡婦,一個幼子,難免會時不時生出無依無靠的慌亂和孤獨感。
所以,在渤兒的婚事上,她千挑萬選,看中了簪纓世家鎮國公府。
她心里很清楚,昭郡王府雖是宗室,但并無多少實權,但鎮國公府就不一樣了,貨真價實的名門望族,根基廣植,實力雄厚,渤兒找了這樣一個王妃,昭郡王府便不再往閑散宗室的軌道滑下去。
上次渤兒被奸人所害,損失了五十萬兩,鎮國公府便顯示強大的實力,若是由著渤兒犯渾,娶了佟氏為妃,在遇到事情的時候,不但沒有絲毫助力,只會拖后腿,渤兒糊涂,她不能跟著糊涂。
唯一不如意的是徐槿楹遲遲未孕,為了更深地將昭郡王府和鎮國公府牢牢綁在一起,她不惜代價也要催徐槿楹懷孕,根本不顧忌會不會損傷她的身體,卻沒想到,哪怕是這樣,徐槿楹的肚子也遲遲沒有動靜。
莫非真是一只不會下蛋的雞?
常太妃已經打算物色些家世清白貌美溫順的女子納入府中,雖然渤兒已經有了十幾個妾室,但在常太妃看來,那是這些女人命賤福薄,不配誕下郡王的子嗣,為了郡王府子嗣計,徐槿楹根本沒有阻攔的資格。
但她萬萬沒想到,徐槿楹居然反了天,提出和離?
徐槿楹嫁入王府之后,一直恭謹柔順,事母至孝,管理王府,事必躬親,上上下下都頗為贊賞,常太妃難以想象,一直溫順守禮的她突然間性情大變,還敢提出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和離?
對了,一定是那個賤婢,那個賤婢蠱惑徐槿楹,常太妃眼神驟然變得陰鷙可怖,“是不是那個賤婢在你面前說了什么?”
秦渤一臉懵逼,“母妃說的是誰?”
徐槿楹越發反感,“這是我自己的主意,與旁人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