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昭郡王死得早,一個寡婦含辛茹苦把幼子養大,期間各種辛酸苦辣一言難盡,渤兒就是自己的命,也是常太妃活在這個世上唯一的指望和希望,若沒有渤兒,自己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什么意思?
可沒想到,鎮國公夫人如此惡毒,咒自己唯一的兒子去死,常太妃肺都要氣炸了,“我告訴你,渤兒和你女兒是一條船上的人,渤兒死了,你女兒也得陪葬。”
鎮國公夫人忽然笑了,誰能理解一個母親的心痛?她風華正茂的女兒,就被這個惡毒的老婆子害得傷痕累累,五臟六腑嚴重受損,怕不能享常人之壽,是她親手害了女兒。
一想到這里,鎮國公夫人就心如刀割,怒極反笑,“既然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我們就各顯神通吧,看是你兒子死得早,還是我女兒死得早,送客!”
逞一時口舌之快的常太妃這才意識到她根本就沒有和鎮國公府叫板的籌碼,就算不和秦渤和離,以鎮國公府的能力,只要一口咬定徐槿楹不知情,再加上徐慕楓揭發有功,完全有可能保下徐槿楹,而讓渤兒獨自去死。
鎮國公夫人之所以這么強硬,分明是把這一切都已經想好了,何其陰險毒辣?
“國公夫人,你別走。”情急之下,常太妃口吻變軟,“算我求你了行嗎?”
鎮國公夫人漠然地看著她,阿槿說得對,常太妃唯利是圖,刻薄寡恩,當初真是瞎了眼,才選擇這樣的親家,“先辦和離再說。”
“可是太后那邊…”常太妃一想到太后便頭皮發麻,根本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剛在那邊告了鎮國公府一狀,現在轉頭就去太后那邊懇請她老人家準許和離,臉皮再厚的常太妃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那是你的事。”鎮國公夫人冷冷道:“當初你是怎么說服太后的,不會忘了吧?”
常太妃咬咬牙,“我會想辦法求太后允準,但必須保證我兒子安然無恙。”
“不要異想天開。”鎮國公夫人寸步不讓,“秦渤犯了多大的事,你心里很清楚,我只能答應盡力周旋,要不要隨便你。”
“你不要欺人太甚。”常太妃的心在滴血,這句話卻不敢說出來,事關渤兒的性命,她不敢賭。
“你自己想清楚,和你寶貝兒子的性命比起來,其他的算得了什么?”鎮國公夫人丟下一句話,拂袖而去。
常太妃一悸,心臟都差點停止了跳動,貴為太妃的她,現在毫無尊嚴,就如一顆棋子被鎮國公府肆意玩弄,沒有任何與之抗衡的籌碼。
鎮國公府如此是肆無忌憚,只要等待渤兒死了,自己恐怕也攔不住徐槿楹改嫁,她不敢賭,一百個徐槿楹,也比不上她的渤兒分毫。
“太妃。”桂嬤嬤擔憂地把常太妃攙扶起來,“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進宮!”短短一會功夫,常太妃便仿佛老了幾歲,厚厚的脂粉已經遮不住人老珠黃,不管要面臨太后怎樣的狂風暴雨,也只有硬著頭皮迎接了。
剛剛離開鎮國公府,賀江就迎面趕來,“太妃,有人到京兆府把郡王給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