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似乎對章貴妃的黯然和失落似乎并不在意,微微笑著,“眾卿家繼續喝,不要拘束。”
沒有了章貴妃的陰陽怪氣,太子雖然興致不高,但也無傷大雅,姚永燦又是一個極會左右逢源的人,宴會的氣氛總算正常了些,就在平安熬到宴會快要結束的時候,門口突然響起一個突兀的聲音,“兒臣參見父皇,母后!”
竟然是靖樂公主本尊,宮宴臨近結束的時候到來,誰都知道來者不善,而靖樂顯然是來找茬的。
皇上并不意外,皇后也不意外,“來人,賜坐。”
靖樂公主的確是聽說了宴會上的事才來的,看著母妃紅著雙眼,憋屈郁悶的模樣,她弄清事情的原委之后,實在難以咽下這口氣,而且對于喬弈緋,她有種本能的排斥和不喜。
喬弈緋是差點嫁給烏蘭莫圖的人,而烏蘭莫圖是自己看中的男人,只要想到這點,靖樂心里就跟吃了蒼蠅一樣難受,這次父皇命鋮王去北燕興師問罪,偏偏又讓喬弈緋同行,這不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嗎?
“謝父皇,不過不必了。”靖樂雖然最近做了錯事觸怒了父皇,但父皇對她寵愛多年,當時雖然很生氣,但很快就原諒了她,“兒臣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一下寧樂郡主。”
雖為公主,卻這般咄咄逼人,實在叫人生不出好感來,徐天舒眉頭悄然皺起,作為國子監的學生,能參加這等高規格的宴會實屬榮幸,但對出身高貴的他來說,卻算不得格外的殊榮。
見他臉色不對,旁邊的一名學生碰了他一下,“你怎么了?”
徐天舒搖搖頭,“沒事。”
喬弈緋沒想到躲過了初一,沒躲過十五,該來的還是來了,很爽快道:“公主有什么盡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靖樂公主輕蔑的目光在喬弈緋身上掃過,她聽母妃說過,這個女人詭計多端,不可輕敵,高傲道:“聽說你通曉北燕風情,是嗎?”
喬弈緋點點頭,“算是吧。”
算是?靖樂公主精巧的鼻子發出一聲冷哼,“邦交大事,你當是兒戲嗎?”
當成兒戲的分明是你啊?喬弈緋心道,表面上卻誠摯道:“不敢。”
靖樂想起母妃幾次因這個女人氣得吃不下飯,決計要出這一口惡氣,昂著下巴道:“那你說說你是如何通曉北燕風情的?”
太子本想開口制止,但看父皇并沒有阻止的意思,便放下心來,或許這也是父皇的意思。
姚永燦更擅長察言觀色,見皇上都聽之任之,心中更加有底了,和太子默默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見喬弈緋沒有馬上回答,靖樂公主面露哂笑,“莫非是紙上談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