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人有所不知,刺客已畏罪自盡。”季承的話讓夏樊山心頭疑云迭起,不過轉念一想,這也是好事,人死了,就死無對證,只要殿下不追究,反倒更好辦了,很是理解道:“行刺殿下,其罪當誅,想必刺客知道絕無生路,所以自盡。”
秦湛躍身上馬,姿態冷峻,神色淡漠,讓云州一眾官員膽戰心驚,又不敢問,好端端的接待鋮王的長臉機會,居然鬧出了謀刺案,夏樊山隱隱覺得頭痛,想起還有一位染病的郡主,更是一個頭兩個大,“郡主是否安好?”
瑤環欠身行禮,“多謝大人關懷,郡主已經好多了。”
那就好,夏樊山點點頭,望著浩浩蕩蕩的車隊,總覺得少了點什么,突然想起來了,似乎沒見到靖樂公主。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問,就聽到一個抱怨的聲音,“二皇兄,這么著急就出發,也不等等我?”
一路都是簡衣素食,享樂慣了的靖樂公主自然受不了,好不容易到了云州這種富庶繁華地,難得不委屈了一回,急吼吼的又要趕路,她自然心存不滿。
秦湛置若罔聞,仿佛根本沒聽到,文寧伯忙道:“我們這趟出行不是來游山玩水,實在是委屈公主了,如果丫頭伺候不力,不如我多派幾個丫頭過去伺候?”
“不用了!”靖樂公主沒好氣道,雖然驛館發生了行刺事件,但她畢竟沒有親身經歷,也沒留下什么心理陰影,自然也不害怕。
知道二皇兄的命令違抗不了,靖樂不情不愿地走到馬車旁邊,瞥見瑤環,“喬弈緋生病了,我豈能和她同一輛馬車?萬一她傳給我了呢?”
氣氛驟然凝滯下來,眾人面面相覷,一種尷尬的氣氛飄散開來。
夏樊山見勢不妙,忙笑道:“還請公主稍候,下官這就為公主再套一輛馬車。”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廣德侯開口道:“夏大人說笑了,這可不是出行趕集,我們要去北燕,莫非夏大人要命人隨我們同去?”
夏樊山面露難色,“這…”
文寧伯自然看不得公主受委屈,正準備說什么,卻聽到秦湛冷冷道:“要是不肯就回宮去!”
靖樂氣惱的表情頓時僵在了臉上,當著眾人的面,二皇兄居然絲毫不給自己面子?著實可恨!
她金尊玉貴,怎么可能和一個病人長時間近距離呆在一起?
徐天舒見靖樂公主如此蠻不講理,想起那日緋妹妹受的委屈,便出聲道:“公主,寧樂郡主已經痊愈,只需稍作休息便會好,不會傳染的。”
“你又不是大夫,你怎么知道?”靖樂下意識反駁,忽然望見徐天舒超塵脫俗,清俊不凡,不禁愣了一下。
想起來了,是鎮國公府的徐天舒,雖然一同趕了幾天路,但國子監的學生此行主要是跟著增長見識,歷練歷練,在權貴遍地的使團里存在感很低,再加上徐天舒低調的性格,所以靖樂幾乎沒有正面和他打過交道。
以靖樂公主的性子,指不定怎么折騰緋妹妹呢,徐天舒垂下眼眸,“公主有所不知,郡主出行前大夫已經看過了。”
薛又禮似笑非笑,陰陽怪氣道:“徐天舒,你知道的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