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身為皇室中人,恐怕就算想要獨善其身,也難做到。”秦湛淡然道,“楚人無罪,懷璧其罪!”
淮陽王儒雅的面龐上浮現一抹苦笑,“是啊,這么多年了,皇兄還是放不下過去嗎?”
秦湛不語,冷峻的面龐越發寒如冰霜,淮陽王看在眼里,輕輕一嘆,“看樣子你是知道了。”
秦湛不置可否,眼底卻波瀾起伏,“果真是王叔嗎?”
氣氛瞬時轉為凝澀,淮陽王溫和的面容變得濃郁,仿佛陡然被罩上了一層濃濃的陰云,緩緩道:“不錯,如今我都快年過半百,年少慕艾都像是上輩子的事了。”
話雖然說得很隱晦,但當事人卻聽得明白,秦湛道:“王叔這些年偏安一隅,就是不想讓父皇猜忌?”
“我是個認命的人,識時務者為俊杰。”淮陽王自嘲一笑,“我當年的確戀慕定國公府小姐,但那只是些少年情愫罷了,今日皇兄如此待你,莫非相信了那些莫須有的流言?”
秦湛定定地看著淮陽王,腦海浮現查到的秘密,皇子秦瑯天縱英才,深得先皇寵愛,與定國公府小姐青梅竹馬,但先皇崩逝得突然,各方勢力異動,后來的皇上借助定國公府的勢力登上皇位,迎娶了定國公府小姐,也就是現在的皇后。
與皇后有過一段情意的便是皇子秦瑯,也就是如今的淮陽王,這件事不僅是父皇心中的一根刺,不僅如此,他還懷疑自己不是他的親生兒子,而是淮陽王的血脈。
皇上的這招棋實在是夠狠,讓淮陽王除掉秦湛來表忠,如果秦湛活著回去,就說明淮陽王不忍下手,就印證了秦湛不是皇子。
如果秦湛死于淮陽王之手,皇上不僅可以徹底拔除這個心結,還可以以謀害皇子之名順手收拾淮陽王,可謂一石二鳥,一箭雙雕。
不管淮陽王下不下手,皇上都是贏家,都是背后的那只黃雀。
淮陽王雖然不問世事,卻不是個傻子,定然早就將皇上的這招棋看得清清楚楚,才選擇對秦湛坦誠相告,不過,恐怕他走的這一步,也在皇上的計算當中。
淮陽王嘆息一聲,“這么多年過去了,皇兄這個人啊,還真是一點沒變。”
秦湛眉頭緊蹙,凝成深濃疑云,淮陽王見狀道:“王叔知道你想問什么,你母后是什么樣的人,你應該清楚,我當年的確愛慕過她,不過她冰清玉潔,和我更是君子之交,從未有半點逾越,根本不似那些居心叵測的人污蔑的那樣,這些話簡直是對你母后的侮辱。”
說到這里,淮陽王語重心長道:“淵鴻,王叔我敢對天發誓,我與你母后清清白白,你千真萬確是皇兄的兒子,千萬不要自疑自怨,著了那些心懷鬼胎的小人的道。”
秦湛卻不再說話,起身快步離開了內室,剛一出門,就看到喬弈緋站在月光下,笑吟吟地望著他。
看到月光下笑靨如花的緋兒,秦湛冷寂的心忽然一暖,“你在這里做什么?”
“等你啊!”喬弈緋正色道:“我剛才偷聽到了一個很重要的秘密,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