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轟!”
月色下,煙塵四起,鼠須男是一臉的驚懼。
剛才在聽到妙善夏蓮的威脅,說交出妖魔獸內丹云云,鼠須男就已有所計較。
妖魔獸內丹根本不在自己身上,是放置在大石頭旁邊的,離自己有小段距離。
然而,不知出于何目的,鼠須男好像是有所顧忌,似有意似無意地引開項堰妙善夏蓮他們。
在看到項堰靠近了大石頭,本在引開妙善夏蓮的鼠須男,又向著大石頭跳了過來。
送上門來的對手,妙善夏蓮自然不會對其客氣,手里的獸骨棒猛地揮出,把地上又砸出了個凹坑。
項堰此時已經把獸肉吃完了,大概是吃飽了的緣故,有了精神頭,腦子也活絡了許多。
他觀察著這個鼠須男,第一念頭就是弱,太弱了。
論實力,一個妙善夏蓮就能吊打他兩個鼠須男,更何況還有自己在一旁袖手。
眼下的局勢,相當于一只老鼠獨斗兩只貓。
然而,讓項堰看不明白的,也就是這只老鼠了。
明明打不過,打不過逃就是,反正魔武者應該沒氣節一說的。
但是,這個鼠須男,明明打不過妙善夏蓮,偏偏強撐著不愿離去。
當項堰注意到這一點,發覺鼠須男之所以硬撐著不肯離去,重點就在那放在石頭旁邊的東西。
像是個包裹,仔細再看,又好像是個人...
嗯?像個人!
項堰眼神一凝,定定盯著石頭旁邊的玩意,越看越像是個人。
從身形來判斷,像是個孩童,體型比妙善夏蓮還要再小巧玲瓏,也就個十歲上下。
由于看得不甚清楚,項堰只能腳步一動,朝著大石頭靠近。
項堰往石頭靠近,本就不舍離去的鼠須男,此刻不淡定了,立馬想方設法朝石頭撲來。
對于鼠須男的舉動,妙善夏蓮認為對方是在挑釁自己,之前的威脅言猶在耳,此時此刻落在下風還敢這般好膽。
“嗖……”
妙善夏蓮又是一獸骨棒掃過,破空之聲聽得人頭皮發麻,可見這一擊力道有多大。
趁此空隙,項堰棲身上前,要查看查看,石頭邊放的到底是什么玩意。
如若和自己猜想的一般,那這鼠須男,可就是罪無可赦、百死莫贖了!
“喀啦……”
項堰快到石頭近前,忽然聽到場中傳來了一聲骨頭被打斷的牙酸聲。
就見鼠須男面如金紙,右手手臂無力地耷拉著。
然而即便如此,這鼠須男,仍是要拼了命地往石頭這邊跑來。
項堰搶先來到了石頭旁,定睛一看,不禁是目眥欲裂、血灌瞳仁!
真如自己先前所猜想的,也是自己最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挨在石頭邊的,的確是個人!
一個小小人兒,一個小小的女娃兒!
小女娃兒背靠著石頭,耷拉著腦袋,安詳得仿佛睡著了一般,上身穿件肚兜,下身是一條短裳。
此刻,這個小女娃兒,已然生機全無,心口處,有一個觸目驚心的傷口,顯然就是其致命的貫穿傷。
項堰又想起剛剛,鼠須男蹲在石頭前那怪誕的舉止,聯想眼前的這一幕,真相不言而喻!
原來,原來拼了命要趕過來,不過是要掩蓋這人神共憤的禽獸所為罷了。
項堰攥緊了雙拳,指節劈啪作響,暴怒的情緒久久不能平復,狗彘不如,當真是狗彘不如!
盛怒之下的項堰,腳步踏出就想和妙善夏蓮來個左右夾擊,不將對方碎屍萬段,實在是難消心頭的這口惡氣。
然而,步伐才剛剛踏出,項堰硬生生止住了沖出去的腳步。
有一點,他還沒能想明白,這小女娃兒生前遭受了什么無需想也知道,但死后呢?
用妖魔王獸的內丹,似乎在喂給她吃……?
項堰奮力地晃了晃腦袋,感覺自己肺都被氣炸了,連同腦袋也快被炸開了。
想不通就不去想,對方既然這么罪該萬死,那就送對方去十八層地獄懺悔好了!
就在這時候,“砰”地一聲,鼠須男在與妙善夏蓮游斗了一會,沒能再撐住,被一獸骨棒掃中,重重地摔在石頭邊。
鼠須男手撐著地艱難爬起身,抹了把嘴角噴出來的血,看著項堰他們“嘿嘿嘿”地冷笑。
他伸手撫著小人兒的臉蛋,好似在撫一件貴重的瓷器。
這舉動,讓項堰又是一通的暴跳如雷,長劍瞬間到了手上,寒光閃閃。
“噗……”
鼠須男渾然不顧怒火中燒的項堰他們,一拳捶在了自己心窩,瞬間一口血噴在了小女娃兒的尸身上。
“嘿嘿,一個佛武者,一個仙武者,拿你們來祭我這傀儡屍,便宜你們倆了!你們應該感到無比的榮幸,顫抖吧,哈哈哈哈哈……”
“呃呃……你!”
鼠須男笑得有些病態的癲狂,沙啞的魄羅嗓音還想說些什么,就被項堰一劍結果了。
項堰長劍回鞘,臉上余怒未消,忽的,一股駭人的氣息,從小女娃兒的屍身里彌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