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堰揉了揉眼睛,再次確定自己沒有眼花看錯。
在妙善夏蓮剛才翻出三叉大戟的時候,把旁邊一條蓋住物品的帷幔給順帶扯了下來,露出蓋在里面的東西。
竟然,是一口棺材。
沒錯,項堰仔細看了幾遍,這外觀,這造型,這模樣,的的確確就是一口棺材。
項堰走上前,伸手摸了一下,材質也跟一口棺材無異。
雖說不是什么稀有的木材,可在普通人家來看,這口棺材所用的木料,已經算是上等的了。
項堰看得是一頭的霧水:這玩意,難道也是什么兵器不成?..
沒聽說過啊,從沒聽過有棺材一類的兵器的?
恕我實在是孤陋寡聞..
“項堰哥哥,小心點哦,這,可是一件頂級的兵器,一件絕世兇兵,你這樣用手直接觸摸,小心被它給反噬了。”
項堰聽言,忙將手縮了回來,瞥眼妙善夏蓮眉眼間的戲謔,知道自己被這丫頭給耍了。
項堰繃著張臉,故意做出一副請教樣,謙謙一揖道:“恕我眼拙,瞧不出這是一件如何的兇兵,還請妙善姑娘給在下解惑。”
“哎呀!”妙善夏蓮同樣做出一副驚慌樣,折身讓到了一邊,然后彎腰回了一個萬福禮。
“項堰哥哥,你這折煞小女子了。”
“折煞?”項堰眼睛一瞇,語氣淡淡到:“我怎么看不出來呢?反倒看你很是樂在其中的樣子。”
妙善夏蓮一見項堰這表情,心頭一突,終究是相識不久,對項堰的脾氣也不甚了解。
眼看項堰好像真的惱了,妙善夏蓮這回是假驚慌成了真失措。
小丫頭想都沒想,“撲通”一聲就給項堰跪了下去,腦海里回想的都是“三綱”。
妙善夏蓮帶著哭腔道:“項堰哥哥,人家知道錯了,你你消消氣消消氣,蓮兒以后再也不敢這樣了!”
“呃...”
項堰差點沒被妙善夏蓮這舉動給嗆死,只能說,自己實在還是太年輕太年輕了,對女子這種善變,表示難以理解。
項堰,帶著一種不知道啥情緒的復雜表情,把妙善夏蓮從地上攙扶了起來,無語凝噎。
小丫頭戰戰兢兢,看著項堰臉上的表情莫名,心好似十五只打水的吊桶,七上八下個不停。
項堰哭笑不得,看著一旁的那口棺材,轉回原來的話題道:“怎么你儲物里,藏著口棺材呢?”
“這棺材,該不貴還有人躺在里面吧?”
項堰這話本也只是玩笑話語,孰知妙善夏蓮居然點了點頭,怯生生道:“回項堰哥哥,這棺材里面,確實是有人的。”
“什么???”
項堰身體不由得向后退了退,錯愕地看著妙善夏蓮,開口道:“什么情況,你你在自己儲物里,收藏了一具死屍?”
魔武者,會煉制屍體作為傀儡,莫非這佛武者,也懂得這門道?
是了是了,怪不得,之前小丫頭見到鼠須男,煉制妖魔皇獸的屍體作為傀儡的時候,有些見怪不怪的樣子。
這樣一來,項堰需要重新審視過這妙善夏蓮了。
別看小丫頭外表一副天真浪漫的,誰知道她里面隱藏有多深,看她戰斗方知她有多狠..
妙善夏蓮低眉順目解釋道:“不是收藏,是前段時間萍水相逢的一個武者大哥。
“他和我一樣,同為佛武者,不幸戰死了,我是準備將他的法蛻送往佛山去。”
“戰死了?送往佛山?”
瞧項堰聽得是云里霧里的,妙善夏蓮小手摁在棺材蓋上,輕輕一推,棺材蓋發出了一聲“吱吱呀呀”,棺材被打開了有一尺寬。
項堰舉目往里一瞅,月色下,只見棺材里,躺著一個面容清癯的漢子。
漢子雙目緊閉,臉色呈灰黑色,臉上的表情,還遺留著生前幾分猙獰。
不難想象,棺材里的這位佛武者大哥,臨死前,肯定是經歷過一場惡斗,最終力竭而身隕道消。
聽妙善夏蓮道:“里面這位大哥,先是遇到了好幾頭妖魔王獸,他拼盡了全力,好不容易才將妖魔獸全給斬殺掉。”
“不料,又遭遇了三個魔武者的埋伏。”
“如果是全盛狀態下,這位大哥未必斗不過那三個偷襲者。”
“無奈,剛剛經歷過一場惡斗,又是以有心算無心...”
“當時我和大師兄他們恰好路過,忙趕去幫把手,我們干掉了那三個魔武者,可這位大哥,人已經是回天乏術了。”
“我們收殮了這位大哥的遺體,然后就一同趕往這界壁的缺口。”
“我們原先的打算,是檢查完界壁缺口后,大師兄他們回去復命,由我帶著這位大哥的遺體上路,帶他回佛山。”
“佛山,是一座外表呈一尊坐佛的天然大山,更為神奇的,山上長年累月梵音繚繞,仿佛有人在山間誦經一樣,是我們佛武者心目中的圣山。”
“將這位大哥的法蛻埋在佛山腳下,是他最好的歸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