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工頭劉大勇拋出的這個球讓周遠有點兒接不住。
大小姐的人品不敢恭維,老二雖然他沒見過,但不敢保證人品就好。
另外,就算老二的人品沒問題,他已經和老大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以后怎么相處,怎么面對?
再說現在年紀還不大,不想那么早談什么感情,被感情牽絆,影響自己的事業。
他現在主要想提高自己的職業技能,不過職業技能的提高多賺錢,最好走包工頭這條路。
85年的時候,開公司當老板的人很少,特別是農村人,根本沒有這個概念。
反正干工地目光所及,最發財的就是包工頭,越大的包工頭越有錢。
所以周遠這個時候想當包工頭沒毛病。
周遠腦袋里想著事情,遲遲沒有回答,劉大勇等不及了有些不滿的問道:
“你小子不回答,莫非不愿意?”
“這個,老板...”
“叫叔。”
“哦,叔呀,你對我那么好,那么信任我,有件事情如果我不說出來,我對不住你呀。”
關鍵時刻,經過重生的周遠腦袋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只要自己這么一說,就是想娶劉大勇的女兒,他也不干了。
劉大勇見周遠話說了一半又停住,非常惱火的瞪了他一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吞吞吐吐的干嘛?”
“叔,我說不出口哇。”
“說不出口也得說。”
“我小時候爬樹,關鍵部位瘦了點兒損傷,后來雖然治好了,但不知道對生孩子有沒有影響。”
周遠說完,趕緊像做錯事的小孩子般低下頭,心臟咚咚咚的狂跳。
畢竟是撒謊。
對方又是有閱歷的人。
他怕劉大勇看穿,如果是這樣,自己就玩完了。
劉大勇一聽牙疼似的哼了一聲,嘴里叼著的煙都差點兒掉了下來。
趕緊用手接住,瞪著兩眼將周遠上上下下的又打量了個遍,偏著腦袋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叔,這種事情我哪敢亂說?這可是關系到我一生的大事。
你的女兒多高貴呀,像我這樣的窮小子就算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哪有編謊話拒絕的道理?”
周遠很快鎮定了心神,抬起頭迎著劉大勇的目光,說的鏗鏘有力。
劉大勇卻像被蝎子蟄了一下似的,趕緊收回目光,遲疑了半天說:
“既然這樣,就算我沒說,只怪你小子沒福氣,長得那么靚的小伙子,居然出現這種事,可惜了。
但愿你小子以后娶媳婦兒沒事,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劉大勇說完站起來,抖了抖手上的煙灰,邁著方步走出了屋子。
雖然天已經黑了,但他手里拿著手電筒,周遠站在門口,望著劉大勇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長舒了一口氣。
雖然他并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對,但他不后悔。
經歷過重生的他,不想吃軟飯,也不想和品行不端的人混在一起,所以拒絕是唯一的選擇。
轉眼半年過去,通過學習和考核,周遠如愿以償的拿到了施工員證。
有人聘請,可以吃施工員這碗飯了,但劉大勇卻失言了,雖然他的兩個同周遠一起去學習的親戚都沒有拿到證。
但周遠拿到證的那一天,劉大勇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委婉的說:“小伙子,對不起啊!本來你拿到證,我是準備讓你當施工員的,可是現在甲方又跟我安排了一個過來。
干我們這一行的最得罪不起的就是甲方,你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