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人的修鞋廠,日修鞋六雙,合計收入不到一毛錢,六個人的日工資六元,等于賠了五塊九毛錢。
很多廠子雖然還在進行著生產,但是生產出來的東西賣不出去,員工的工資已經拖欠了很久。
如墩布廠,十個人日生產墩布五把,總售價五毛錢,愣是一把墩布賣不出去,相當于一天要賠本二十塊錢。
這些都是情況還算可以的企業。
許大茂還看到了兩家企業,除了房子什么都沒有了,里面的那些生產設施據說在風潮期間被當做敵國物質給予了破壞繼而不知了蹤影。
而幾乎百分之百的企業,都存在大量的債務,還是那種極其不好計算的三角債務。
他粗略的算了算,光是這些廠子欠工人的工資款就高達九萬!
要是把那些剪不斷理還亂的三角債算上,這個數字起碼還要再翻一倍。
看完這些,許大茂對于街道的狀況又有了一個全新的了解。
亂。
真他M的亂。
當然了。
以后世眼光來分析看待,這些企業也有一定的地理優勢,企業下面的地皮會在二十多年后暴漲。
問題是那是二十年,甚至三十年后的事情。
你現在將其霸占也不頂用。
經濟、產業這些方方面面是跟當時的社會環境掛鉤的。
就比如在電話還沒有普及的年代,你轟轟烈烈的搞這個電腦生產,搞這個互聯網生產,結果就是你賠的褲衩子都得賣掉。
七八個企業里面也不是沒有盈利的企業。
盈利的企業有兩個,排在首位的街道商店,后面就是街道食堂,專門賣餃子的。
風潮期間。
這兩家企業依舊照常營業。
就算鬧風潮,你也不能不吃飯吧。
商店,你想也不想。至于修鞋廠、墩布廠。白給許大茂,許大茂也不會要,別說地皮值錢,那都是幾十年后的后話。
許大茂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想法,他比較傾向于奶品廠。
第二街道奶品廠。
內有二十二位員工,負責送奶等相關業務,去年虧損三千七百元,主要是人工工資費用及招待費用。
如果可以將奶品廠收歸許大茂麾下,許大茂有百分之百的信心做大做強第二街道奶品廠,就如后世的伊利,便是從一家小小的奶品廠一躍成為國內最大的奶制品企業。
許大茂輕輕的將資料合上,看著一臉緊張兮兮瞅著自己的街道主任。
這個主任名字叫做周建國,許大茂不認識,他認識的那個前主任因為秦淮茹的牽連進去了。
對于周建國的緊張,許大茂表示理解,剛才來的路上,還看到有街道企業員工因為長時間不發薪水,在偷拆設備換錢,在不就是堵著街道辦的門讓街道辦給出解決辦法。
如此。
便形成了一個極壞的惡性循環。
廠子越是沒錢,工人越是破壞廠內設施,廠內設施被進一步破壞,廠子的競爭力、生產力逐步下降,廠子也越發的艱難,直至關門大吉。
人不是機器。
他需要吃飯。
這就是壓在周建國肩膀上面的一幅幅重擔。
“周主任的意思?”
許大茂故意裝了一下糊涂。
看透不說透。
周建國臉色一僵,許大茂此舉明顯有些出乎周建國的預料,這與他印象中的許大茂有些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