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周身插滿了弓箭,剛一停到門口,門人頓覺大事不妙,一邊派人在門口警戒,一邊去內堂找掌柜。
南宮劍和歸若南護著無咎回到那間隱蔽的客房,從客房的暗門進入后院,再從后院回到他們住的地方。剛一坐下,雁鴻飛和白掌柜急急忙忙地進來了。
“怎么回事,我聽白執事說你們的馬車上都是弓箭?”雁鴻飛緊張地問道。
南宮劍一改往日的嬉笑,嚴肅地說道:“我們被刺客伏擊了。”
“刺客?伏擊?”雁鴻飛和白掌柜互相看了一眼,滿臉的不可思議。
“那......那你們沒事吧?可有受傷?”白掌柜亦是神情緊張。
“我們三個都沒事,只是成臻的馬車夫還有三個下人中箭身亡。刺客大概不到二十人的樣子,被我和師妹殺死了八個。”
雁鴻飛拍了一下桌子,氣的臉爆青筋,“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行刺我們易家,還下這么重的手。”
“唉,誰能想到啊。這才來鄭城第二天,剛見完豫王,一切都很順利,誰想到居然會有人刺殺我們,還派了那么多人。若非師妹攔我,非把他們斬盡殺絕不可。”
“若南是對的,倘若你追去,萬一中了他們的調虎離山計呢?還是保護無咎要緊。”
“師叔,你說會是誰干的?我看他們的身手非一般江湖游俠。”
“這事我定會查清楚的,你們先休息,我現在就去查看現場。”雁鴻飛轉身要走。
“師叔,不必了。”沉默了半天的無咎開口說話。
“這......這是為何?查出來是誰,我們要斬草除根才是。”
“我知道是誰。”無咎漠然地說道。
“你知道?誰?”
眾人都疑惑不解,看向無咎。
“豫彪。”
“豫彪?怎么會是他?他難道知道你去王宮了?可即便如此,也不至于痛下殺手吧?”
“豫彪是成臻的對手,一定派人盯著成臻。他知道我們跟著成臻去了王宮,而且他一定還在王宮里安插的有人,知道我被豫王重用,還知道我做了豫嘉的老師。豫王雖然封我為上大夫,但畢竟還未正式宣布,也就是說今晚我還是一介平民。到了明天,我就成了朝廷命官,他要再暗殺我,那后果就很嚴重了。一旦被抓到把柄,說不定豫王就會借此機會把他踢出鄭城,降職削權,甩的遠遠的。所以,他只有今天晚上一個機會。除此之外,不會有第二個人有此動機。”
“嗯,你的分析是對的。眼下知道你是易家金使的人,只有成臻和豫王,他們斷不會暗殺你的。成臻是豫彪最大的政敵,一定會派人盯死成臻。況且,按照豫彪的行事風格,也只有他才敢做出這種不計后果的事。”雁鴻飛贊同無咎的分析。
“這個狗賊,今晚我就要了他的命,也算為天下除害了。”南宮劍猛地站起身,拿著劍就要走。
無咎站起身拉住了他,“師兄,絕對不可。那豫彪是豫王嫡長子,若無意外很可能是將來繼承豫國大位的。我們若殺了他,那易家今后還如何立足于天下?誰還敢跟我們易家的人交往?如此一來,我們的計劃就全完了。”
無咎的一番話讓南宮劍冷靜了下來。
“無咎說的沒錯,南宮劍,絕不可意氣用事。倘若能用暗殺的手段解決問題,我們只管多多培養陰派弟子即可,何必還費這么大力氣?那天下豈不早就太平了?”雁鴻飛也在一旁勸他。
歸若南也站起身,把他拉回到椅子上坐下。“師兄,莫要沖動。我們的任務是保護無咎,其他的事就讓無咎和師叔他們去解決吧。”
“可我實在是心不甘啊,這才剛來兩天,居然就用這么卑鄙的手段對付我們。這狗賊要做了豫王,指不定天下會大亂成什么樣子呢。”
“所以,我們要阻止他,阻止不了就利用他。”無咎也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