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上見過丞相大人。丞相大人請息怒,此事與公子無關,全賴小人蠱惑。”
“你?你有那個腦子和膽量嗎?公子糊涂,你也跟著糊涂。快去把府兵全都叫來,今晚全都持械戒備,保護公子。”
雖然孫齊一頓訓斥,但公子彪也知道他是為自己好,態度也緩和了下來。
“岳丈大人息怒,豫上這次沒留下任何把柄,他易家怎知是我指使的?”
“那成臻已經帶著巡防營去金滿樓了,你當他是傻子嗎?再說,既然是易家金使,當絕非等閑之輩。如若連這點都猜不到,還做何金使?”扭頭看向豫上,“還不快去?”
豫上看了一眼公子彪,見他點了點頭,向孫齊說道:“丞相息怒,小人這就去。”言罷,轉身離去。
“岳丈,小婿此舉盡管略顯魯莽,可并非全無道理呀。宮中的線人說,成臻帶著易家金使去見父王,被封上大夫。而且,還讓豫嘉當場拜他為師。倘若易家站在他們那邊,我們豈不十分被動了?”
孫齊扭頭看了看公子彪,他盡管猜到成臻在拉攏易家,可并不知道易家已經完全站到他們那邊了,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著實打的他們措手不及。
“岳丈,小婿的想法是趁那金使還未任職,今晚就做掉他,這樣易家就不敢再來摻和我豫國的事了。至于說易家報復,他們沒有任何證據,又豈能找到我的頭上?”
“你當易家是什么人?就你派的那幾個人,早晚會被他們查出來。這金使雖然被他們拉攏過去,但不見得就會完全被他們所用。我很了解易家,他們此番前來豫國絕不是為了太子之爭,而是為了強大我豫國,乃至為安定天下而來。這二十年來,我們豫國的形勢每況愈下,易家定是覺察到冀國或是荊國、徐國要對我不利,才事隔多年派金使下山的。我豫國若被這些強敵聯合功伐,輕則四分五裂,重則滅國絕祀。所以,易家這才來輔佐我們的。從這點上說,人家是來幫我們豫國的,你怎么能對人家下死手呢?”
孫齊的一番話,讓公子彪意識到了自己的過錯。他站起身,向孫齊深鞠一躬。“岳丈所言極是,小婿知錯了。只是,若要重振我豫國,他當選擇我們才是啊。除了我,誰還能讓豫國再次強大?”
“怪只怪人家成臻捷足先登。不過,此事并非沒有回旋余地。倘若不是你這冒失之舉,老夫定能說服易家站在我們這邊。畢竟,你是大王的嫡長子,繼承大位名正言順,至少能讓他們在太子之位上保持中立。”
“那......那要不小婿親自去向他們賠罪?”
“糊涂!既然已經做了,就萬不能承認,這不是落人口實嗎?我猜既然他們沒事,想必也不會小題大做。”孫齊站起身,“老夫去會一會那金使,打探下虛實,順便看能否把他爭取過來。關鍵是,讓他們不要報復,否則你今后就別想出門了。”
豫彪躬身再拜,“有勞岳丈大人了。”
孫齊走了兩步,忽地停下來扭頭對公子彪說道:“今后萬不可再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了,你是要做王的,格局要大些。況且,暗殺朝廷命官是重罪,倘若被人抓住把柄告到大王那里,你就永無翻身之日了。還有,萬事要與老夫商量,且不可擅自行事。大爭之時,一步走錯,可就萬劫不復矣。”
“小婿謹記在心!”
孫齊轉身快步離去。
待孫齊趕到金滿樓的時候,鄭城令剛詢問完畢走出大門。見到孫齊,他快步迎上前。
“下官拜見丞相大人。”
孫齊把鄭城令拉到一旁悄聲問道:“這易家如何說?”
“易家金使說可能是仇家來尋仇。”
“哦?尋仇?”孫齊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他們如此說,想必是要大事化小了。
“那幾個賊人可留下什么有用的線索?”
“下官趕到的時候,那八個賊人已死亡多時,尚未發現任何線索。”
“即是仇家尋仇,那也算不上什么大案,盡快結案吧。別弄得整個鄭城人心惶惶,更不能讓大王為此等小事而憂心。”
“下官明白。”
“我去安撫下金使。”
“那下官告辭。”
鄭城令告別孫齊,帶人離開了金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