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成臻離開金滿樓的時候,一個黑影翻過高墻,來到了公子彪府邸的書房。是豫上來復命了,公子彪早已等候多時。
“進展如何?”公子彪把豫上領進屋,著急地問道。
“公子恕罪。易家那兩個貼身護衛武藝實在了得,我們失手了,還折了八個弟兄。”
公子彪嘆了一口氣,“料到易家有高手,沒想到居然這么厲害,二十個人竟打不過兩人?怪我大意,若再讓你多安排些人,興許就得手了。現場可留下活口?”
“公子放心,屬下招募的都是死士,每人皆攜帶毒丸。倘若刺殺失敗被敵所傷,都會吞丸自盡的。”
“其他人可都安排妥當?”
“都已安排妥當,明日一早即可出城。”
“沒有留下把柄就好,此事不能怪你,是我籌劃不周。”
正在他們說話時,一下人敲門,“公子,丞相來了。”
“丞相?他此時來我府上何事?”
“定是與今日之事有關。”豫上說道。
“你暫且避一避。”
豫上轉身進入側房。
“請丞相來。”
“喏!”
不一會兒,丞相孫齊怒氣沖沖地來到了書房。如今的孫齊已年近六十,比之當年也發福了不少。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其裝扮和神態跟二十年前的趙良頗有幾分相似之處。只是相比于趙良的慈眉善目,他的臉上倒多了一些深不可測的狡黠和不怒自威的霸氣。
“小婿見過岳丈,岳丈深夜駕臨,可有急事?”
“豫上呢?讓豫上滾出來。”孫齊在書房左尋右找。
公子彪故作驚訝道:“不知豫上所犯何事,竟惹岳丈如此惱怒?”
“何事?你當真不知?”
“小婿確實不知啊。”
“金街上死了八個人,你敢說你不知?別在老夫眼前做戲了!”
孫齊這態度讓公子彪頗為不悅,他直起身子不再說話。
孫齊亦是覺察到自己言語有些過激,便放低了姿態。“我說公子,你好糊涂呀。”言罷,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喘著粗氣。
公子彪也跟著坐了下來,“敢問岳丈大人,小婿哪里糊涂?”
“易家的人豈是能殺的?何況他的身份還是金使。萬幸沒有出事,否則你有幾條命能躲過易家的報復?放眼天下,若論死刑暗殺,誰人能比得了易家?你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公子彪拉下臉不再言語。
孫齊看了他一眼,深吸一口長氣吐了出來。“公子莫要生氣,老夫這是為了你好。你久居宮中,根本不知易家的厲害之處。在易坎道子之前,不知有多少作惡的王公貴族死于易家之手。只是后來易坎繼位后才逐漸收手,你這是逼他們再次出手嗎?”
“在丞相看來,本公子這是在作惡嗎?”公子彪已經不自稱小婿,看來是生氣了。
“刺殺易家金使難道不是作惡嗎?于公于私,人家都與你無冤無仇,你卻要對人家下黑手。倘若人家來尋仇,就是大王出面怕是也無話可說。”
豫上聽到孫齊一直在訓斥公子彪,急忙從偏房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