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仔細分析,就會發現有兩點反常。
一:噬魂蜂雖是一境妖蟲,但畢竟是蜂類昆蟲,煙熏火燎固然不起作用,但多少會遮擋視線,威脅他們的翅膀。如此的話,再加上那藥散,確實有一定的遮掩作用,絕不會那么容易讓噬魂蜂發現。
二:雖說魔潮來臨時,天上地上到處都是妖怪野獸,但是襲擊修關的工匠后,為何一直追著工匠到了他面前?前身可沒有主動跑出去招惹這些妖蟲,只是被激將法激怒,上到城墻巡視而已。
由此可以看出,明顯有人在其中做了不止一處手腳!
只是這陳阿林竟然就這么承認了藥散無效,他就不怕被追究責任?
“陳阿林,你還敢跟我裝傻,到底是誰指使你的,信不信我報告家族,上面派人下來抽取你的魂魄查驗!”
李滄不知陳阿林為何這般慫,立刻高聲威脅道。
“巡檢大人,小人句句真話啊,你若是不信,便是殺了小人,小人也不敢說個不字啊。”
陳阿林繼續砰砰磕頭求饒。
“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嘛!”
李滄轉身‘鏘’一聲抽出墻上掛著的淵海劍,指著陳阿林眉心冷冷道。
“啊——”
陳阿林驚叫一聲,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假裝暈了過去。
李滄如今修為大增,六感何等敏銳,發覺陳阿三是假裝的,心中冷笑,一劍便刺在了陳阿林的大腿上。
“啊——。殺人了,殺人了。”
陳阿林尖叫著從地上爬起,踉踉蹌蹌往外跑去。
李滄緩步跟在其后,看他到底能往哪里跑,是否有什么依仗,才敢到他面前來這般演戲。
沿著大街追了幾百米,距離李氏丹藥坊還有一個路口時,李奇軒的兩個隨從從前面過來,攔下陳阿林,同時也攔住了他。
“滄公子,我家主人說了,陳阿林既然已經賠償你了,此事他就替丹藥坊的陳阿林說句公道話,希望你不要再追究了。”
原來陳阿林還真有人撐腰,三境大武士李奇軒出面,他就是心里不甘,也拿對方無可奈何。
李滄冷冷注視著那兩人,手中長劍斜指,高聲道:“是嘛,說句公道話?呵呵,謀害李氏主脈嫡系覺醒隱藏血脈之人,背后何人指使,有何目的,是否與外人勾結,如此巡查使也敢出面說句公道話?說的是公道話嗎?”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李奇軒都出馬了,自然不會簡單。
李滄若是這樣偃旗息鼓,那李奇軒就會憑借實力和職位,對他肆無忌憚打壓和暗算。
他和李奇軒根本沒什么往來和仇怨,對方先前不代傳兩門功法,就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現在又為一個小小的丹藥坊掌柜出頭,來鎮壓他的正常訴求,可見是得到了什么天大的好處
李家轄地內的李氏丹藥坊都是李家本身的產業,此處安河寨李氏丹藥坊背后之人,或許就是真正謀害他的人。
連李奇軒都甘愿受到驅使,可見那人地位絕對不低!
若不是他要加入搜獵隊,打算購買一些對付妖獸的毒藥,隨口詢問陳阿林,嚇得對方以為事發,承認了藥散失效,他怕是永遠不會知道還有害他的人。
前身在李家十五年,基本都是透明人的狀態。
長輩里面,李氏當代家主,從未見過面的親爺爺已經閉關二十年,其余八個嫡親叔伯,還有三十五個親堂兄弟都是和和氣氣,各自全忙于修煉很少見面,基本不可能來害他,值得害他。
其他旁系、分支、外支的族人那么多,他又哪里能想到是誰?
“滄公子,你這話太冒犯我家公子了,不要以為你覺醒血脈,成為了武者,便可以這么沒大沒小,不知高低!”
李奇軒那位一身藍色武袍的三十多歲隨從冷然道。
“是嗎,你還知道什么叫沒大沒小,不知高低?趕緊滾開,否則莫怪我以家法教你做人!”
李滄說話間,踏步而上,手中長劍往陳阿林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