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查賬本這些事情,陳銘就不是很清楚了。也幫不上什么忙。只能站在一邊袖手旁觀。
蘇沫曦在一旁查賬本,馬金貴與馬光勇坐在一旁等待。
馬金貴微笑著看著陳銘:“陳醫師,蘇支書才來,你這么快就認識她了?”
“蘇支書前面來過咱們村里,正好碰到我,去我家吃了一頓飯。之前她說來我們村里當支書,我還以為她騙人呢。沒想到還真跑過來了。結果把我抓到這里來給她跑腿。”陳銘確實是心不甘情不愿。
不過馬金貴不信,但他也不敢得罪陳銘,只是隱晦地說道:“咱們村的情況你也知道。我真是沒辦法,這個虧空也不完全是在我手里虧空的,我接手的時候,就已經有很大的虧空了。以前村里沒有一分錢的辦公經費,所有開支都是由村里自己籌措,就連村干部的工資也是由村里自行籌措的。”
“以前你們不是還可以收超生罰款么?超生一個罰幾千上萬,那些錢難道不給你們村干部提留?”陳銘才不相信馬金貴的鬼話。
“提留是提留。但不多。大頭是要上交的,提留的部分鄉里占了大部分,他們吃肉,我們就是喝點湯。”馬金貴苦笑著搖搖頭。
“我記得村部周圍這里,以前都是公家的土地,這里還有一個瓦罐窯,以前每年都要收租金的。現在這些地方都成了私人宅基地,建了房子。這些地難道是你們村干部私自分給他們的?”陳銘繼續問道。
馬金貴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咱們農村的地,能值幾個錢,一個宅基地我收你一萬塊,你愿意要么?”馬金貴問道。
“我是不會要,但咱們村別人未必不想要。畢竟在村部這周圍建房子,光是運費搬運的開支就要省幾萬塊。”陳銘雖然沒建過房子,但是這點常識還是有的。
馬金貴有些尷尬,村部周圍以前有茶樹村供銷社、農技站、茶樹村小學、茶樹村瓦窯等等,后來這些房屋都年久失修垮掉了,地基就被他們一點一點的賣掉了,賣地基的錢,根本就沒入賬,全被他們幾個村干部私下分了。他們村干部也基本上在這里拿了宅基地建了房子。一分錢都沒有花。慢慢地,茶樹村的公共用地已經十不存一。
“對了,園藝場還沒被你們賣給私人吧?”陳銘問道。
馬金貴尷尬地笑了笑:“也,也,現在也是私人的了。”
“園藝場也被你們賣掉了?”陳銘有些吃驚。
“也不是賣掉,這園藝場承包出去的年數比較多,而且是承包給很多家,時間一長,這些都變成私人的了,現在想收也收不回。畢竟這是歷史遺留問題。”馬金貴說道。
其實并不是這么回事,承包園藝場的基本上都是村干部,馬金貴家也在園藝場占了老大一塊。村里的園藝場就這么被村干部前赴后繼地瓜分得干干凈凈。
茶樹村之所以叫這個名字,就是因為茶樹村的茶樹當年遠近有名,只是隨著到生產隊時期,各個村都在建園藝場,茶樹村的名氣反而被削弱了。到現在,甚至很多人已經忘記了這個名字的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