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生池邊,吉大通按著中年儒生的腦袋,把口供已經問到了去年這時候了,中年儒生乖得很,招出了他做過的不少壞事兒,但卻都是小壞事兒,大壞事兒一件沒有,不過,看他的樣子,也不是個能干出殺人放火這種事的兇惡之人。
吉大通把中年儒士松了綁,卻沒有把腰帶還給他,反而把他的上衣給扒了下來,鞋子也不許他穿,然后讓他手提著褲子,在前面走,吉大通在后面押著。
于是乎,中年儒士只好光著膀子,光著腳丫子,手提褲子,垂頭喪氣地走,他的雙手不敢離開褲腰,沒有腰帶,如果他一松手,褲子就要掉下去,那就太有辱斯文了,雖然他是個騙子,但好歹也讀過幾天書的嘛!
坊里的一大群小孩跑了過來,對著中年儒士叫道:“羞羞羞,光屁股……”
中年儒士對著這一群小屁孩兒怒道:“我光的是膀子,不是屁股!”
“光屁股,還有膀子,羞羞羞!”小孩兒們立刻就加了一句。
中年儒士雖有心去打小孩兒,卻騰不出手來,只好自認倒霉,被吉大通押著回縣衙。
吉大通回過頭來,對李日知道:“李哥哥,我得帶著這家伙回衙門,把他的同伙揪出來,你們要想回去讀書就回去吧,要是想跟著我一起去衙門,那咱們就一起走!”
李日知想了想,既然已經知道了整個騙局,抓人又用不著自己,那也沒有必要再去了,不如回家去讀讀書,畢竟學業不可耽誤,過不了多久,就要參加科考了,這才是真正的大事!
李日知告別了吉大通,帶著傅貴寶他們回陳宅讀書去了。
對于長安城里的騙局,李日知他們是可以保持淡定的,畢竟事先知道了,但進京趕考的書生數以千計,雖然考進士科的考生只占一小部份,但卻也是一個巨大的市場,騙子們想要尋找目標,那還是極容易的。
城外,得道院。
雖然前幾天經歷了積豆觀的事情,但借住在這里的書生們卻也沒有感受到什么變化,畢竟他們還不知道李日知因為破案有功,已經被皇帝和皇后召見過了,李日知把行卷投到了武皇后那里,還救了一位皇子的性命,這更是他們沒有想到的了,李日知并沒有告訴他們。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所以書生們還沒有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的想法,還在拼命四處的投行卷,或者復習功課,還在為參加科考做準備。
全束方和另一個也是從鄭州來的士子住在一個房間里,這個士子名叫趙建,雖然讀書也不錯,當然,能通過州里的考試,來到長安的士子,讀書的水平都可以,但趙建要和全束方比起來,那就要差上一大截了。
趙建沒有和李日知比較的想法,如果他知道了李日知的境遇后,估計他得嫉妒的跳井,他只不過是和全束方一比較,那心情就糟糕得不得了了!
全束方也不算是個有本事的,在鄭州的時候,那他是州考第一,可到了長安,他發現自己可能前五十名都排不進去,所以只好拼命地投行卷,功夫不負有心人,還真讓他投中一次行卷!
這天晚上,全束方回到得道院之后,滿臉春風地對趙建道:“趙兄,今晚別在寺里對付了,走,我請你去鎮上吃酒肉,不醉不歸!”
趙建看他得意的樣子,便問道:“如何,全兄你投行卷成功了,是投的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