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貴寶眼淚汪汪的道:“大哥,我真的是舍不得你,從此以后,你就和我們不是一樣的人了。”
李日知笑罵道:“小杰,你真是個混賬,這種時候裝什么多愁善感啊,我是去做官,又不是去送死,你掉什么眼淚。”
成自在說道:“師兄,小杰是在說,以后你是官了,而我們還是民,他是在忌妒你呢!”
傅貴寶搖頭道:“你們都誤會了,我是在提醒大哥你,茍富貴,勿相忘啊,大哥,你要是得了差遣,可千萬不要忘了給我們也弄上差使,越快越好!”
李日知嘆了口氣,說道:“好吧,原來并不是多愁善感,早知你不是這塊料。”
說罷,李日知進了雍州府衙門,按他的想法,許敬宗既然是宰相,那么定然是事情非常多,估計許敬宗應該是先上完早朝,然后去他自己的衙門里辦事,然后才來雍州府衙門轉一轉,估計他來的時候,應該是下午了。
可他剛一進衙門,找了一名主事,報上姓名之后,那主事說道:“哦,原來你便是李日知,我是前兩天才聽到你的名字,年少有為,很了不起啊!”
這主事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竟然帶了一絲討好的微笑,而且還站起身來,拉著李日知的手,去幫他把各種手續辦了。
李日知問道:“不知許長史什么時候回來,下官想要去拜見一下他。”
許敬宗會不會見他,這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有想拜見許敬宗的想法,這才是一個做下屬的應該有的態度。
這名主事是聽了,啪地一拍腦門兒,說道:“你看看我這記性,竟把這么重要的事情給忘了,我這是未老先衰啊。李郎君,你現在就去見許大人吧,他早就吩咐了,只要你一來就要去見他,我剛才把這個事給忘了。”
李日知微微一愣,這種事情還能忘,這忘性可夠大的,他道:“許大人已經來了?”
主事嗯了一聲:“天沒亮就來了,大概五更剛過一點兒吧,許大人做官向來勤勉,李郎君速速去見他吧,我引你去他的公事房。”
李日知跟在這名主事的身后,心想:“許敬宗怎么來的這么早,他只是代理長史而已,年紀又不小了,用不著這么拼命吧!”
長史公事房中,許敬宗正坐在大案之后,翻看著卷宗,桌子上放著一壺濃濃的茶湯,許敬宗不時地拿起來喝一口濃茶,他在此處看卷宗,已經看了一個時辰了,甚是疲倦。
要說懂武皇后的心思,許敬宗要是自稱第二,那沒人敢稱第一。
許敬宗在從前太宗年代的時候,并不是很受寵,甚至還一度遭受到冷遇,不過自從他搭上了武皇后這艘大船,那便一路順風,騰云直上,一發不可收拾。
許敬宗現在已經成為了宰相,堂堂宰相,現在去兼職雍州長史,這個很有降職的味道,如果換在別人,就很可能有其它想法,但是許敬宗沒有,他認為這是武皇后對他的信任,而且,武皇后也不可能讓他真的成為這里的長史,不會真的給他降級的。
反而,讓他來接任這個長史,實際上是對他的信任,武皇后不想在泰山封禪之前,長安城里出現什么意外,所以才讓他來此坐鎮,他很懂事,非常重視這次來坐鎮的重要性,所以一大早就來了,并且開始翻閱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