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許敬宗道:“如果這案子交給你去破,你打算要用多長時間?”
楚天貴呃了聲,心想:“我打算用多長時間?這個案子根本就破不了,要說時間,十年二十年估計也不夠啊!”
武皇后和皇帝并稱二圣,一同處理朝政,但朝中很多人是不服的,尤其是李氏皇族,不服的人更多,而賀蘭安聞是武皇后的親戚,又是負責修路的,修長安去泰山的道路,那么賀蘭安聞會不會是被李氏皇族的人給弄死的,以此來警告武皇后,這都是說不準的事情!
這樣的案子怎么查?根本就沒法查,而且根本就不應該深究,大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行了,反正把賀蘭安聞的妻子給處死,算是給武皇后一個交待,那不就成了么!
原長史就是這么處理的,但沒有想到,許敬宗代理了雍州府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查這案子,楚天貴甚至有種感覺,會不會是許敬宗以此案為借口,找個茬兒,把他給修理了!
許敬宗見楚天貴吭哧吭哧的不回答,他臉色一沉,道:“問你呢,你打算用多長時間破這個案子,一個月時間夠不夠?”
楚天貴大吃一驚,只用一個月的時間就想破這個案子,開玩笑呢吧,許相爺是不是喝多了,在說醉話呢,這案子就應該稀里糊涂的混過去就得了,反正賀蘭安聞的妻子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把她給砍了,不也是讓他們夫妻兩個在陰間相會么,這也算是做好事了!
楚天貴陪上笑臉,雖然笑臉很勉強,只能算是強顏歡笑,他道:“許相,這案子不是已經破了么,只需要得到王氏的口供也就行了!”
許敬宗看著楚天貴,道:“你是這么認為的嗎?”他的表情很平靜,語氣也很平靜,仿佛他只是在問一句很普通的話。
楚天貴卻知道,自己他敢逆著許敬宗的意思說話,那他就完蛋了,今天就得被掃地出門,許相爺看起來很慈祥,但手段之狠辣,在本朝絕對是數一數二的。
“下官……不是這么認為的,下官認為這案子別有隱情,如果要下官去破這個案子,那么,需要一年……不,只需半年時間就可以了!”楚天貴非常識時務地說道。
半年時間,能不能破掉這案子就再說吧,估計那時候許敬宗也不會再代理長史一職了,新來的長史只要腦子不進水,那就一定不會再徹查此案,那時他也就能蒙混過關了,所以這案子得拖,拖來拖去就拖黃了!
許敬宗當了大輩子的官,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什么樣的官員沒見過,一看楚天貴的模樣,他就知道這家伙心里想的是什么。
許敬宗擺手道:“給你三個月的時間,把這件案子破了,出去吧!”
楚天貴只好灰溜溜的出了公事房,他心中嘆氣,三個月的時間,這案子他一定破不了,要不要直接告老還鄉,辭官回老家呢?舍不得這官位啊,要不然,豁出去了,就拼一把,把這個案子給好好地偵破一番吧!
許敬宗看著楚天貴出去,幾十年為官的經驗告訴他,別看楚天貴很不愿意,但只要把他給逼急了,那么他也會拼命辦事的,而賀蘭安聞的案子,是必須要破掉的,不可以拿賀蘭安聞的妻子去糊弄武皇后。
是不是政敵在背后搞鬼,這是一定要查清楚的,給武皇后一個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