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巴依心里再也不敢想著李日知是土鱉了,也不敢罵他是酸臉官人了,這明明就是在扮豬吃老虎啊,這李官人昨天去了一趟賀蘭府,然后今天來了一趟自己家,再然后就把兇手給抓出來了,這么厲害的人物他還敢瞧不起?
史巴依撲通一聲,也給李日知跪下了,連連磕頭,叫道:“李官人,小人真的不知道這事啊,這人名叫史五車,雖是小人的遠房親戚,但只是暫住在小人家里,他做過什么,可都和小人無關啊!”
說著話,他忍不住老淚縱橫,他是真的害怕了,他不過是區區一個胡商罷了,竟然扯進了李氏皇族還有武皇后之間的事情里去,這不是找死么,他全家人都在長安,要死的話,真是死全家啊!
史家的兒孫也全都跪下磕頭,他們也都害怕,賀蘭家的事他們都知道,本以為是賀蘭夫人頂罪,不成想真正的罪人在他家里借住,大家和這個史五車真的不是很熟啊!
李日知可不和他說什么廢話,見目的達到,他跳起身,大聲道:“把這個史五車和阿巴爾全都抓回衙門,還有,咱們現在就去抓那個阿允娜,不可讓她逃了!”
陳家家丁一擁而上,把史五車綁了,連同阿巴爾一起押出了史家,立即又撲向旁邊的賀蘭家!
這次李日知再進府,便沒那么客氣了,進門之后,便叫人去抓阿允娜,而聞聲而來的菊香則嚇得全身哆嗦,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抓阿允娜比抓史五車容易得多,史五車好歹還算是半個史家的主人,但阿允娜只是賀蘭安聞的一個侍妾,陳家家丁問清楚了她的住處,片刻功夫就把她抓住押到了前院!
這時候,賀蘭福被人扶著出來了,菊香到了關鍵時刻不行,只能他來回話,就見這位賀蘭管家臉色蒼白,象是大病初愈一般,兩只手還捂著肚子!
李日知看了眼他,道:“管家,怎地只是一晚時間,你就變成了這副模樣,你吃錯藥了嗎?”
賀蘭福心想:“你還問我,就是你逼著我吃了那兩托盤酒菜的。好吧,要不是我加料,就算是我吃了,也不會這樣的,我這算是自作自受!”
李日知說了這句,卻并不等他回答,說道:“你去通知賀蘭敏之吧,就說我把阿允娜帶走了,有可能和他叔叔的死有關!”
賀蘭福大吃一驚,家里的侍妾被人抓了,他當然會去告訴賀蘭敏之,但他卻想不到,內賊竟在是阿允娜!
李日知帶著眾人出門,騎上馬揚長而去,趕往雍州府衙門,他打算立即向許敬宗報告此事,這個案子事關重大,他現在的身份畢竟只是一個承務郎,由他來問案明顯是不合適的,萬一問出什么不該他知道的私密之事,那豈不糟糕!
所以,嫌疑人由他來抓沒問題,但由他來審,那就沒必要了!
雍州府衙門,許敬宗今天正好在里面坐衙,他打算上午在雍州府,下午去中書省,別看許敬宗人品馬馬虎虎,但他這種人卻真的辦事,可不象有些官員嘴上全是清高,但事情上什么事不干,光會動嘴,他可是實實在在的實干派!
而實干派最討厭的就是虛頭巴腦的家伙,此時許敬宗的跟前,就有這么一個人,正是雍州府司馬楚天貴。
楚天貴也被許敬宗安排去查賀蘭安聞的案子,不過,楚天貴卻沒有去查,他最擅長的是放嘴炮,而非干實事,再說他聰明得很,認為這個案子沒法破,那做為一個聰明人,豈有去做不可能完成的工作呢!
楚天貴正在向許敬宗訴苦,說這案子有多么的難破,簡直就是困難重重,難到沒邊了!